帝后大婚虽然堪称是最隆重的婚礼,但因为是国礼,却没有御驾亲迎,他无奈放了那么多人进宫,自然想在这里补偿她,那些人想给她难堪,他偏要往她脸上贴金。
陈琬琰差点被他电晕,脸红心跳的挪开眼,“那你这也太出格了,不合礼制。”
能有一个人对她久处不厌,闲谈不烦,从不敷衍,绝不怠慢,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还肯为她放下身段,不知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琬琰跟赵瑾瑜一起拜景睿帝,接受群臣命妇朝拜后,在景睿帝的带领下告祭天地祖宗,我家来新人了,然后就被送去了延福宫的喜殿。
陈琬琰还来不及打量殿内陈设,尚仪跪地奏唱,“外办,请降坐礼迎。”
赵瑾瑜坐在榻上,后陈琬琰才被允许落座,尚宫率领朝着他们二人作揖行礼,尚寝在东殿内西面设席。
约摸过了半刻钟,尚宫道:“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入东侧殿。”
工具人陈琬琰跟着赵瑾瑜进东侧殿,西窗下设了餐桌,上面摆了豆、笾、簋、篮、俎等祭祀宴饮的礼器,入洞房喝合卺酒前要先祭拜神灵,向天地祖宗表达敬意。
赵瑾瑜对陈琬琰作揖,领着她到席前相对而坐,侍者端金盆跪在赵瑾瑜他面前,他在两个盆中轮流洗手。
尚食跪在地上,取韭菜放在棨上递给赵瑾瑜,又取腌菜放在棨上递给陈琬琰,二人接过祭于青铜豆中。
尚食左手取黍,又用右手轮流抓稷、稻、粱递给赵瑾瑜,又按顺序分别抓好,递给陈琬琰,二人接过祭于青铜豆中。
尚食再取凤鸟给夫妻二人,赵瑾瑜和陈琬琰一起接过祭于青铜豆中,尚食再将凤鸟放在俎上,司饰给二人递湿巾子擦手。
尚食跪着尝完饭食,先将黍饭从青铜簋中盛入豆中,放在席案上,又摆了凤鸟脊、酱菜等物。
“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同席宴餐。”
同席宴餐,意思就是二人日后都吃一锅饭,两个工具人象征性的吃了三筷子。
尚食净手洗爵,将酒倒入爵中递给赵瑾瑜和陈琬琰,“请陛下与皇后娘娘酳口。”
尚食取肝振祭,二人漱口后稍尝,尚食便将肝放入菹和豆中。
尚食取爵倒酒,“请陛下与皇后娘娘酳口。”
二人漱口后,将爵递给尚仪奠于坫上,尚仪取了卺盛酒,“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共饮合卺酒。”
赵瑾瑜眼眸闪过一丝促狭,四年前与她草率的喝了合卺酒,才有了二人缘分的延续。
陈琬琰从尚食手中接过卺,与赵瑾瑜挽着胳膊饮了半杯,又交换卺饮尽对方的那半杯。
尚食出东侧殿洗爵,去殿外倒了酒,回到殿中将爵放在地上,面向北面跪地二拜祭爵,跪取祭酒饮尽将爵放回原处再拜,执爵兴奠于篚中。
尚仪北面跪,奏唱,“礼毕,兴。”
陈琬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都快累麻木了!有这肃穆庄严的仪式护航,他俩要是过不好,真是白瞎这么隆重的仪式。
尚宫引赵瑾瑜去东内殿脱冕服换上常服,引陈琬琰去内殿帷幄后面脱去冠服,坐在铺了百子千孙被的喜床上等赵瑾瑜。
等了约摸有一刻钟,床外的帷帐被掀开,陈琬琰起身相迎,赵瑾瑜将她抱在怀里,问道:“累不累?”
“只要能与你恩爱到白头,累也值了。”
赵瑾瑜眉眼带笑,“能遇到你,我此生也无遗憾了。”
陈琬琰含羞的从他怀中抬起头,“他们就在外面守着吗?”
赵瑾瑜喉咙滑动,“嗯。”
尚食撤去祭案上的食物后,会在东殿将陈琬琰用完过的饭食分给他的侍者食用,陈琬琰的侍从也要分食他用过饭食,除了去外面传开宴的内侍,其余的侍从都要留守在这里伺候。
“害羞?”赵瑾瑜将她压倒在床上。
陈琬琰脸都快烧着了,“被、被百十个人听这种事,丢死人了!”
赵瑾瑜将她的右手举过头顶,与自己的左手十指相扣,凑在她脖颈间轻喃,“不止百十个人,外头的官员命妇很快就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陈琬琰:“……”?????
赵瑾瑜在她脖颈上轻咬一口,“专心点。”
“不,不是吧?”陈琬琰推了推他,“他们又不在这里,怎么就知道我们……”
赵瑾瑜撩火的动作不歇,好心解释:“外头开了宴,说明我们这里祭祀完要圆房了。”
“卧槽!啊~”太特么的丢人了!卧槽!在皇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没羞没臊了!
赵瑾瑜如同猛兽。
“叫出来。”
陈琬琰喘息着不肯出声,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那么多人听她嗷嗷乱叫。
“日后他们都会在边上伺候,你早晚要适应。”
“……”陈琬琰哼唧哼唧的堵住他的唇,再说她就要羞愤死了!
帐外的宫人听的面红耳赤,床顶挂的同心环佩叮当作响,外面礼乐声仍在继续,喜帐上的交颈鸳鸯默默的注视着打的火热的二人。
赵瑾瑜许是憋的久了,折腾到礼乐声停,宴席结束,还没吃饱。
陈琬琰受不住他的撩拨,咿咿呀呀的控诉他,“你……到底哪里来的精力?”
他应当比她还累才对啊!他要早起接受朝贺派遣使臣,昨夜应当都没怎么睡,怎么折腾起人来这么强的体力?
“想你,”赵瑾瑜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想要你。”
二人折腾了好几个回合,赵瑾瑜毫无睡意的搂着她,将她的右腿挂在自己腰上,“琉璃灯带了吗?”
“带了,兄长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呢。”陈琬琰窝在他怀里,累的睁不开眼。
“夫君交代你的事情记不记得?”
陈琬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子,“记得呢。”
赵瑾瑜抱着她动了两下,“再来一回,沐浴就寝。”
“……”
瞌睡被撞走。
陈琬琰搂着他的劲腰,在他背上画圈圈。
二人面对面,侧卧在床上亲密无间,赵瑾瑜的吻轻轻柔柔的落在她的脸上,龙凤喜烛燃了一宿,直至天大亮才燃尽最后一点光亮。
“陛下,该去和太上皇请安了。”汪海生小声叫道。
他是没少听二人的床脚,可这么近距离的和这么多人一起听,还是头一次。
赵瑾瑜睁开眸子轻声应了,怀里的女人懒懒的在他怀中拱了拱,“我的龙凤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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