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么在农户手里购入,要么就从大粮商手里进货,农户手中余粮少,收购难度也大,大粮商本就是卖粮赚钱,不会不卖粮给他们。
除非他们在外有大量的粮食,打定主意要来和江东的大粮商打价格战,故意搅乱江东的粮价,意图低价收走粮商手中的存粮。
“今天的事很可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就是为了炒热度,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汤小姐下个月还会参加花魁的选举。”
接下来。汤家应当会放出他们薄利多销得罪了当地粮商,导致有人故意破坏汤家小姐夺取花魁,给汤家找靠山的机会。
挑起百姓对他们的同情,利用百姓的同情心抵制他们的对手,顺势开多家粮铺,正式与粮商们开战。
而括州的粮商现在被他们迷惑,认为他们只是一个存粮不多的小商户,汤家先出手,一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要汤家赢了当地的粮商,汤家的小姐自然也能顺利给当地官员做妾,括州的商业格局会被大洗牌,江东的其他州应当也难于幸免。
陆机一脸崇拜,果然是他家陛下看中的女人,就是厉害。
赵瑾瑜自豪的勾唇,宠溺的问她:“要不要和他们打粮战?”
陈琬琰一听也来了精神,“把他们的粮食都低价吞了?”
“嗯,吞了充粮仓。”
“打!”
无论是哪边粮商都不能赢,大批的粮食在一方手中,会导致粮价上涨,他们既然在此处,就不能袖手旁观。
江东粮商三足鼎立的格局很好,便于朝廷对粮食的管控,不该被打破。
二人在热闹的街头漫步,享受着难得悠闲的时光,春日的暖阳洒落在身上舒适又惬意,拂面的微风将二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缱绻缠绵。
春光明媚的四月初,果然如陈琬琰所言那般流言四起,野心勃勃的汤家一下拉起了三大粮商的仇恨,官府派人清理守在汤家门口的假地痞,以确保他们正常营业。
“高一点再高一点!”
赵瑾瑜带陈琬琰到南山踏春放纸鸢,陆机带着人搭建供他们休息的帐篷,陈琬琰那只风格诡异的纸鸢飘在天上,格外的惹人瞩目。
赵瑾瑜将绞盘递给她,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松线,“慢一点。”
“夫君,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又不是我放天上的,这也能夸?”
陈琬琰嘿嘿一笑,“夫君就是用来夸的呀!”
嘉王妃羡慕的看着他们,对身边的嬷嬷说:“都说天家无情,我也一直深有感触,看到帝后才明白,不是天家无情,而是我们不值得天家有情。”
嘉王的妾室都是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纳的,他要保证封地的税收和安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和那些人拴在一起。
如果不将那些人的家眷纳进府,他虽然也能控制住局面,但总归是要难上许多。
而男人总是怕麻烦。
“咱们王爷也不是那无情之人,不过是身居高位,万事不由己,奴婢瞧着世子最近对表姑娘们热络了不少。”
嘉王妃朝赵敬淮看过,见他正与自家的几个子侄、侄女站在一起,不由得笑了笑,“希望我没白养他一场。”
私生子的身份到底不好听,他生母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了,她答应过嘉王不告诉他身世,也答应过嘉王不强迫他娶娘家侄女,不给他塞他不喜欢的女子,她能做的都做到了。
“奴婢瞧着世子就是性子冷淡了点,对王妃是极上心的,陪帝后出游,还不忘带着表少爷和表小姐,府里那些个搅家精糊弄不住他。”
“你说这倒是真的,总归是在我跟前养大,还是知道向着我的。”
前些日子因为帝后,嘉王处置了那群妾室,他也没少在嘉王面前替她争脸面,嘉王对她热络的态度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南山遍地的野花,虽然不如宫中的名贵,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还有人在大树的粗枝上挂了秋千。
陈琬琰跃跃欲试的站在上面,扭头对赵瑾瑜说:“夫君,推我一下。”
赵瑾瑜无奈的轻轻推了她一把,秋千来浅浅荡了几下。
“用点力呀!”陈琬琰不满,但她站着,自己又荡不起来,急的不行,
赵瑾瑜又轻轻推了她一把,力度仍旧十分敷衍。
“再推高点!再推高点!”
“夫君,拿出你的战斗力呀,你平时不是挺威猛的嘛!”
“你快下来吧,这都不知道有没有人修,要是绳子断了,能把你牙……”
“啊,啊啊!!!!!”
赵瑾瑜话音未落,左侧的绳子应声而断,飞在半空的陈琬琰直直的朝前飞去,还好他身手敏捷,飞身过去将人捞在怀里,安稳的落了地。
“你……你怎么回事呀!出了京都,你这嘴就跟开过光似的!”
赵瑾瑜也有些无奈,他就是觉得不安全,没想到那么粗的绳子说断就断。
“娘娘,您没事吧?”
嘉王妃与一起出游的女眷看到她差点摔着,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过来。
“没、没事,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陈琬琰感觉丢人,脸都涨成了红柿子。
嘉王妃的三侄女关切的问赵瑾瑜,“陛下方才可有伤着?”
庞四小姐纠结的看着断掉的绳子,睁着清澈的眼眸,憨憨的说道:“这秋千我们姐妹也是常玩的,许是我们运气好,还没出过这样的意外,皇后娘娘受了惊,要不要去帐中缓缓?”
陈琬琰瞥了眼阴阳怪气的庞四小姐,不过就是断了个绳子,也值得她来炫耀自己运气好。
嘉王妃柳叶眉轻蹙,出言替庞四小姐找补,“秋千绳子磨损是正常的,都是臣妇没考虑到这处有安全隐患,臣妇日后会派人定期更换绳索,不会再让危险发生。”
庞四小姐闻言,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心口,说道:“真没想到这么粗的绳子也能被磨断,幸好娘娘洪福齐天,没有伤着凤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把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赵瑾瑜阴沉着脸说。
“都是微臣办事不周,没有检查出问题,幸好陛下和娘娘无事,否则微臣万死难辞其咎,求陛下和娘娘责罚。”赵敬淮跪在地上认错。
他这一跪,地上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群,陈琬琰也没料到不过是个小意外,会闹的这么严重。
“本宫没事,世子无须自责,快起来吧。”
赵敬淮跪着没动,赵瑾瑜放开陈琬琰,抬手虚扶了他一把。
“既然皇后不怪罪,都起来吧。”
赵敬淮从地上爬起,毕恭毕敬的跟在赵瑾瑜和陈琬琰身后,等他们进去帐子,才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一点小差错都可能引发大问题。
赵瑾瑜的侍卫将帐子围住,赵敬淮带着人退远了些,厉目瞪着庞四小姐。
庞四小姐被她瞪的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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