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王现在不在河北道,乐平大公主和安阳公主迟迟不回京都,皇后不召女眷入宫,四位公主也见不到里头那二位,上官家与贺家压根不敢与他们私下接触。
先前商谈的合作,到底还能不能继续?
四国使臣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夜,翌日一早就向赵瑾瑜提出了辞行,生怕跑的晚了,被扣押在赵国当人质。
鸿胪寺早就备好送别礼,送别宴会一摆,就将他们送上了归国的路。
九月底,羊毛庄子又送来一堆失败品,陈琬琰已经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倒是用甘蔗渣造纸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制造出了合格的成品,虽然不是软厕纸,也不如宣纸润墨性好,画画好看,但写字完全没有问题!
“还得我夫君~”陈琬琰高兴的直转圈。
“行了行了,快别转了。”赵瑾瑜伸手拦下她,“汪海生这回去岭南,可吃了不少苦,去探金的官员说那里并没有多少储金,不值得挖。”
“哦,汪海生去南面了啊?”陈琬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可是我们那也有人这么说,最后挖出了好多金子啊,难道我地方指错了?”
陈琬琰一涉及到地理问题就懵圈。
赵瑾瑜蹙了下眉,要说她找错了地方,但她指的大范围内确实挖到了金矿。
“要不再挖挖?”
赵瑾瑜失笑,“那边一直下雨,山体滑坡了,再等等吧。”
那边是荒野,他们就在附近建了房屋,那日雨势太大,汪海生差点被山上滑下的石头土块埋里头,要不是暗卫身手好,就得派人去挖他了。
不过,陆机倒是发现了洺王有钱的秘密。
“嗯啊,夫君,这纸是不是可以大量生产啦?”
“是是是,这都是你的功劳。”
“嘿嘿,那我肚子上的宝宝可以没了吗?”
再怀几个月,她都该生了!
她总不能生个软枕出来!
赵瑾瑜摸了摸陈琬琰隆起的小腹,这次丽太嫔她们能沉得住气不动她的肚子,就是认为这孩子不是他的,一边和沈家互斗,一边满宫找奸夫。
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也确定陈琬琰把凤仪宮清理干净了。
“嗯,没了吧。”再装就该露馅了。
就在陈琬琰琢满宫溜达,找丽太嫔她们碰瓷的时候,陆机从北边回来了,还带回了羊毛庄子的织娘。
“娘娘,陛下召您去前面一趟。”
陈琬琰放下手中的账本,什么都没问,就跟着福多去见了赵瑾瑜。
一进大殿,就看到一群跪在地上的妇人,有几位手特别巧的织娘,她隐约还有印象,茫然的问陆机。
“你带织娘回来,难道是纺出合格的线了?”
明明上个月月底庄子才送了样品回来,那些东西还不能用呢。
陆机的脸扭曲了一下,看向赵瑾瑜。
赵瑾瑜对福多道:“把人带过来。”
洪大嫂和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在陈琬琰惊诧的目光中,捧几块布走了进来。
“真的织出来了?”陈琬琰高兴的扭头看向赵瑾瑜,却见他阴沉着脸,盯着地上跪着的那些织娘。
“稍安勿躁。”赵瑾瑜拍了拍她的手。
福多让小内侍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引导着她们行叩拜礼。
“臣妇/民妇拜见吾皇万岁,皇后千岁!”
“平身!”
等二人行完礼,福多才带着捧着布料的小内侍上前。
“请陛下和娘娘过目。”
陈琬琰不明所以的看向赵瑾瑜,赵瑾瑜淡声道:“你看看这些布有没有你想要。”
陈琬琰起身,一样样的摸过去,布料有薄有厚,都是未染过的,略有些泛黄。
最薄的和棉布差不多,最厚的是双面羊绒布,约有两公分厚,布料非常柔软,还有一块四公分厚的毛毡。
“这都是你们织的?”陈琬琰欣喜的问洪大嫂。
“回禀皇后娘娘,这些布都是臣妇与母亲一起织的。”洪大嫂努力压下心里的惧意,大着胆子回答。
“陛下,这些布都是臣妾想要的。”
赵瑾瑜问道:“你不是想要有毛的厚布料?”
陈琬琰噎了一下,回道:“臣妾不知道能纺出绒布,才说要厚布料……”
“皇后说的那种,你们可纺的出?”赵瑾瑜问洪大嫂。
洪大嫂不停的颤抖,高声回道:“回、回陛下,臣妇正在与母亲尝试,不敢保证……”
那种她们纺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她真不敢说大话。
“纺不出也没事,反正长毛的不好打理,这种就很好,冬日里穿肯定暖和。”
“你满意就行。”赵瑾瑜语气温和。
这些布他一早就见过了,最厚的那块,瞧着防风保暖是挺不错的,关键还很结实,他反正是挺满意的。
“羊毛不是很难纺吗,你们这么快做出来了?”陈琬琰疑惑的看着她养的那群织娘。
好几年都没做成功的东西,洪大嫂才半年就织出来了?
洪大嫂抿唇,她没织之前也以为很难织,甚至还把她母亲叫到了京都,皇帝带了织娘来和她沟通后,她尝试着整理羊毛做长线,她母亲来之后,直接梳理好毛纺起了纱。
就还……挺简单的。
双面羊绒的工艺要复杂一些,毛毡做起来最难。
“混了蚕丝或是其他纺线很好织,全羊毛也不难织,就是一过水就会缩,臣妇和母亲还没想出不缩水的法子。”
纯羊毛布缩水比绵绸布还夸张!
陈琬琰:“……”
“毛线!粗毛线有……”
陈琬琰话说到一半,就见洪大嫂的袖中掉出一团米白色的毛线,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
洪大嫂紧张的跪地求饶,“臣妇失仪,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她听到陈琬琰提到毛线,紧张的去摸袖中,手太抖没拿稳,线球就滚了出去。
福多连忙去将毛线捡起来,递到陈琬琰面前。
陈琬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真的是毛线!
是很多细丝线扭在一起成细线,多股细线又拧成麻花状的粗毛线,她使劲拽了下根本扯不断!
“卧……”她下意识的想要爆粗口,但想起自己是端庄优雅的皇后,又生生憋了回去。
“这是皇后说的毛线吗?”
这线是他了解过纺线织布的过程后,根据陈琬琰的描述,还有她搓的毛,去和洪大嫂沟通出来的。
“是……是的啊!”
“洪氏,毛线好纺吗?”赵瑾瑜凉凉的问。
“回陛下,好、好纺,就是羊毛短要费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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