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姓公开散伙后,有不少大臣私下给赵瑾瑜上了忏悔的密信,他有幸看过几封。
景睿帝靠在车壁,捏了捏鼻梁骨,“临行前也没交代你别的?”
彭王摇头,老实巴交的说道:“没有。”
“太上皇,陆侍卫求见!”叶诩绍在马车外小声禀报。
景睿帝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陆机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
“有事?”
陆机道:“陛下让微臣请太上皇回宫!”
“你告诉他,朕要去黔州。”
“陛下说方才林才人传了女医,诊出了二个月身孕。”
景睿帝愣了愣,彭王赶忙给他磕了个头,说道:“恭喜父皇,老当益壮,金枪不倒!”
景睿帝抬手就在他背上打了一锤头,“还好没把皇位传给你个蠢货!”
彭王挨了打,还被骂了蠢货,委屈的紧抿着唇。
景睿帝钻出彭王的马车,回头瞪了他一眼,“将你那王府看严了,莫再叫人混淆了咱家的血脉。”
彭王连忙应是,并表示常惠心的事不会再发生。
陆机见景睿帝下了车,忙将他请上了带来的御驾,被陆机带来常富随后也钻上了车。
“好主子,您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宫了,奴才找不到您可担心死了!”
景睿帝寒着脸坐在马车里,沉声道:“安静!”
常富顿时就噤了声。
景睿帝闭着眼睛假寐,手指扣着赵瑾瑜给他的那串黑檀木佛珠,他吃了虎狼药才让沈兰怀上赵瑾瑜,此后后宫再无嫔妃有孕,并非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是他的身体已经夸了。
虽然他还能这样那样,但确确实实没了生育能力。
林铮怀的是谁的孩子?
等目送景睿帝远走,彭王才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虚汗,他压根没想到父皇会躲在他的马车里。
“启程!”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封地,远离京都。
他父皇心思诡谲,赵瑾瑜也不遑多让,在京都的这些日子,赵瑾瑜时常让他帮着处理政务,还让他瞧着,他是怎么一步步的将那些不听话大臣的命门握在手中。
彭王瘫靠在车厢上,父皇心肠软,可新皇雷厉风行,他下半生的荣华都要仰仗皇帝,赵瑾瑜暗示他回封地,他哪里敢不从。
景睿帝火烧火燎的回了宮,直奔林铮的住处。
“奴婢参见太上皇!”大殿内伺候的宫人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聂太嫔福了一礼,“嫔妾见过太上皇。”
“免了~”景睿帝冲她挥挥手,直奔林铮的床前。
“太上皇~”林铮被他冷落了一个多月,这会儿见了他,含着秋水的双目微微泛红,想起身但却实在没力气,只能软软的侧趴在床上。
“你身子不爽利,就不用行礼了。”
“妾,多谢太上皇体恤~”林铮靠在软枕上,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抚摸小腹,她日日都喝保胎药,没想到今日会见了红。
“听张司药说你见了红,这会儿感觉如何?”
“妾就是小腹有些疼,别的倒也没什么,太上皇能来看妾,妾就不疼了。”
景睿帝坐在她床边,抬手抚上她的手,柔声道:“有身孕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朕?”
林铮扭捏的嗔怪道:“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让您不愿理会妾,妾想不明白,哪里敢去打扰您。”
聂太嫔立在床边,阴晴不定的盯着床帐上的玉钩。
这对玉钩是乐平公主收买尚寝局的人,送到皇后宫里,陈琬琰又转手赐给了林铮。
当年她被迫替陈琬琰办事,查出这对玉钩有很强的避孕功效,林铮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怀上龙厮。
自回到宫里,林铮就日日三碗药的喝着,她也去司药司打听了,都是些助孕保胎的方子。
她倒是真没想到,林铮肚子里怀了一个。
“你不知自己犯了何错?”景睿帝收回手,沉着脸起身,“那你且再好好想想吧。”
她刻意带自己去乐平公主府,又刚好抓到乐平的把柄,这种小把戏她真当他看不穿?
“太上皇?”林铮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水盈盈的眼中盛满了受伤,“妾委实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妾怀了您的骨肉,难道还不足以让您原谅妾吗?”
太上皇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能让女人怀孕,传出去是多么长脸面的事,他不该十分自豪,心疼她动了胎气,给她提位份还有赏赐吗?
林铮示意聂太嫔说几句好话提醒景睿帝,但聂太嫔却只站在一旁发呆,压根就不与她对视。
“你先休息吧,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景睿帝这会儿看到林铮就恶心,步履生风的回到福宁宫,想起当年用曹氏子换走他女儿的曹家,当即就让人又挖了一遍曹家的祖坟。
“去把皇帝给朕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请陛下!”常富躬身应声而去。
景睿帝拨弄着手里的黑檀木佛珠,问左监门卫将军曾沛泉,“宫里最近的安防可曾有松懈?”
曾沛泉立马道:“回太上皇,自从宫里出了毒蛇的事,陛下就让天策军也加入了内宮的安防,现在不止十六卫和内侍宫人守内宮门,还有天策军的人。”
别说让个男人混进宫,就是原本在内宫当值的十六卫,都被天策军盯的死死的,谁也不可能在后宫里搞事。
景睿帝黑沉着脸对叶诩绍道:“去查查林才人回京都后,都见过什么人。”
敢淫乱他的后宫,混淆他的子孙后代,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和那个奸夫!
叶诩绍连忙应道:“是!微臣这就让人去查!”
常富急匆匆的去了外书房,赵瑾瑜正和陈琬琰喝茶吃点心,福多进殿禀报后,赵瑾瑜冲陈琬琰眨眨迷人的桃花美目。
“啥意思?”陈琬琰不解的问。
“给夫君拿湿帕子擦擦手!”老夫老妻了,这点默契都没有?????
陈琬琰‘哦’了一声,从袖中抽出帕子,沾上水将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仰头问道:“干不干净?”
赵瑾瑜抽出她手中的帕子,顺手把她的小胖手擦干净,又冲她眨眨了眼。
“又咋了?”陈琬琰被他电的一头雾水。
赵瑾瑜指了指自己的脸,陈琬琰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刚挨到他的脸,就被他按住了后脑勺。
“对乐平公主最重的打击要来了。”
赵瑾瑜清洌的嗓音压的很低,落在陈琬琰的耳中犹如暖风过境,撩的她心痒痒,等赵瑾瑜出了御书房,她还没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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