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又围着他飘了飘,确定他是真看不到,就讪讪的往床角缩着去了。
“等我回来。”
汪海生又在外头催促了一声,赵瑾瑜才步出大殿。
汪海生见赵瑾瑜一脸惫色,又见里头那位像是没有起床,圣上还贴心的叫人用帐子围了门窗遮光,便知他们二人不但和好了,还缠绵一整晚未睡。
他眼角染上喜色,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宫里的妃嫔少,帝后也是好脾气的,他们这些奴才也活的轻松,这二三个月,二人互不相见,圣上心意难以捉摸,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陛下,皇后娘娘最是在意您,奴才听崔小姐说,娘娘悄悄追着您去了好多回会宁殿,还跟去御花园偷偷抹眼泪呢。”
赵瑾瑜坐在龙辇上眸光微动,他自从被沈琢当着陈琬琰的面扑倒在榻上,再去会宁殿,便没有再被她成功扑倒过了。
在会宁殿外有过几次异常,想必就是她躲在暗处观察。
赵瑾瑜下朝,给陈璄写了封信,加急送去了南诏国。
智善大师受邀去东都的安国寺讲经,青空小和尚进宫念了一百零八遍清心咒。
陆机没在沈家发现异常,汪海生这两个多月把会宁殿翻了遍,也没找到与巫蛊有关的东西。
开的几门学科已经全部考完,他命人将试卷糊名誊抄,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公正,最迟八月就会出成绩,择吉日举行殿试。
“陛下,沈老夫人去了会宁殿。”汪海生凑到他跟前低声禀报。
赵瑾瑜两天两夜未曾合过眼,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让人盯好她们。”
之前他被沈琢带去会宁殿,沈琢就会先给他上盏茶,然后在他耳边低语,要求他将随从都遣到殿外,他就会莫名的顺从,后来她开始要求他给沈家谋福祉,他也拒绝不了。
但只要沈琢对他动手动脚,他就会在崩溃中找回丧失的理智,离开沈琢他就会清醒,懊悔自己的决定,但他是君无戏言的皇帝,已成定论的事,即便是后悔也不能随意收回。
之后他就让陆机隐匿在暗处保护他,吩咐汪海生出了会宁殿就去搜宫,他在能支配自己时做了很多安排。
“陆机大人已经去了,陛下您若是累了,就休息会儿吧。”
赵瑾瑜也确实撑不住了,他想和小娇娇交流,还得等陈琬琰醒来,让她在中间传话,晚上铁定是又不能睡了。
“传太医署的咒禁博士。”智善大师要求他绝荤腥六十六日,自他感觉被控制起,每日都要传咒禁师进行治疗,以求拔除邪祟,端正己心。
咒禁博士带着咒禁师诵禁经,诵完道教、佛教五禁,赵瑾瑜才闭上眼,一觉睡到太阳西斜,仍是不解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沈老夫人和沈琢。
“她们祖孙都说了什么?”
汪海生道:“沈琢和老夫人说,您前日和娘娘在凤仪宫那样,还说皇后娘娘两日没出过延福殿。”
赵瑾瑜神情凝重的回到延福宫,陈琬琰还没醒,他喊彤霞在内殿摆一张香案,又摆满一桌子酒菜,就把一脸茫然的彤霞打发了出去。
他坐在南面,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冲陈小幽魂招招手,柔声道:“来,喜欢哪个吃哪个!”
陈小幽魂:“……”
她翻了翻眼,慢吞吞的飘过去,先闻闻供香,又闻了闻酒菜,感觉闻了那个香后飘起来更灵动,就乖乖的蹲在北面吸供香。
赵瑾瑜看到丝丝缕缕的香烟一直往北飘,笑盈盈的问道:“喜欢供香?”
陈小幽魂朝供香吹了口气,香烟缭绕的打了个旋儿,又一起往北飘。
“哦,你吃不了饭菜啊!”
陈小幽魂:“……”
赵瑾瑜起身坐到她身边,低声下气的解释,“我真的没碰她,我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她行为就不太受控制,想和你解释,说不出口,也下不了笔。”
陈小幽魂眼珠子动了动,这不是和陈芙柔的情况差不多吗,不过陈芙柔好像并不受人摆布,只是说写不了与她相关的事。
“那日与你咳咳完,你喂我吃了那个丹药,我好像就不太受沈琢控制了。”
陈小幽魂托着腮吸香火,那药是贺兰媛给她的,崔冬韵之前说她和赵瑾瑜行为奇怪,她问了贺兰媛,贺兰媛就给了她一瓶清心丸。
但她观察许久,也没看出赵瑾瑜是怎么个情况,贺兰媛走之前给了她一颗万灵丹,让她喂给赵瑾瑜,但赵瑾瑜身边的高手多,她见不到人,也没办法混进他的吃食里。
“那次真的是意外,当时我全身力气都没了,你走后,我恢复了一点力气,就把她推开了,没被她玷污。”
陈小幽魂鼓着腮帮子吸香火,心里美滋滋的。
“你别怕,我已经派人去南诏找大舅兄了,镇西军的事我也安排好了。”
陈琬琰醒来,就看到一人一鬼背对着她坐在一起,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正在哄小鬼,殿内的烛火很暗,她悄咪咪的下了床,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在做什么?”
陈小幽魂高兴的吸完最后一口香火,转头道:“你快和我夫君说,我早就让贺兰媛去了南诏国,如果没有意外,那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陈琬琰代为转述完,赵瑾瑜古怪的问陈小幽魂:“你是不是故意去勾引我的?”
他一直让人盯着她,以为她日日流眼泪是在憋大招对付沈家,没想到会这样。
陈小幽魂仰头不满道:“我是去棒打鸳鸯的。”
万万没没想到,会被他干到灵魂出窍。
陈琬琰差点被他俩齁死,忍不住吐槽,“不都说皇家人最重规矩礼仪,你俩好随便。”
“规矩是死人是活,感情不好自然就得强调规矩礼仪。”陈小幽魂托着腮帮子说道,“南诏到这里路途不近,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陈琬琰也怕变成幽魂,态度十分积极,“你们说什么我都配合。”
赵瑾瑜问:“另外那两个娃娃身上贴的生辰,你记得吗?”
陈琬琰苦死冥想了一下,“好像都是八月,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八月中下旬。”
陈小幽魂:“我夫君就是八月中下旬的生辰。”
赵瑾瑜又给她点了三根香插进香炉,淡声道:“沈琢是景睿十八年八月十八生的。”
“对对对!”陈琬琰激动的挤到赵瑾瑜身边,挤散了陈小幽魂半边身子,“那女娃娃就是这个生辰,因为占了三个八,我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赵瑾瑜推开她,不悦的说道:“你动作轻点,别把朕的皇后撞坏了。”
陈琬琰:“……”
陈小幽魂团成一小只,高高兴兴的坐在桌案上吸香火。
赵瑾瑜垂眸沉思,按陈琬琰说的,六月初九是她们二人的大劫,留给陈璄的时间就会很赶,他得提前做点什么,等他来之后再做准备,可能会来不及。
“你说的墓穴位置在哪里,朕派人去找找看。”
“在老君山,距离铁顶老君庙不远。”
“东都的老君山?”赵瑾瑜眉头紧蹙,沈老夫人每个月都会派人往返东都,这两个月,只要她的人从东都回来,他就会比之前更难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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