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刚想说句“哪儿有那么严重”,小叶子已经从后面握着轮椅的扶手,飞快地把公主往寝殿送了。
汪文植周全了礼节之后,也赶忙退下,他若能把宫里的事情盯住,才算真的能帮到公主。
寝殿内。
药香和艾香混合在一起,步云有些吃不消,命人把门窗都打开,彻底通风。
“主子,您有少量出血的症状,在下已将血止住,又让您服下温经止痛的药,再过半个时辰,您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墨如站在步云床前,双手作揖道。
“墨如?”
步云伸手在墨如面前挥了挥,方才醒来时,见他没有四处摸索,也能在她的寝殿自如行走。
要说墨如对府内的路况熟悉,那不足为奇,怎么墨如对她的寝殿也摸得透透的?
“主子,在下就在这儿呢。”
墨如连忙答道。
“你能看见了?”
墨如一愣,注视着面前朱唇点绛的女子,猛然一跪:
“托主子洪福,在下双目已经恢复了!”
“你倒有意思,眼睛长在自己身上,本宫若不说,你还没发现?”
步云虚弱地笑了笑。
墨如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袖子,“回主子,在下一心扑在主子的病上,忙前忙后的,倒没注意这些,许是肝火攻心,反倒打通了七窍,按药效来说,也差不多该复明了。”
“这也算是一桩奇谈了。”
步云感慨一番,旋即问道:“宫里那边有新消息吗?巧一有没有派人传信回来?”
“都还没有新的消息。”
墨如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主子真美,和他原来脑海里勾画得一模一样。
步云看着寝殿内仍在焚烧的艾柱,面色突然一沉。
她已经需要靠外熏艾叶来保胎了吗?
“本宫的胎,到底如何?”
步云问道。
墨如没有马上搭话,但步云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此胎怕是不好。
“你们都出去吧,把门窗关上,本宫这会子觉得冷了。”
步云又吩咐道。
小叶子和翠儿等带着侍从们离开,墨如咬了咬下唇,再次跪了下来。
“主子,先天不足加之胎位不正,怕是……”
每一个字,墨如说得都很艰难。
“丁章日日为本宫诊脉,怎的毫无察觉?”
步云不解。
“先天不足可以后天补足,胎位不正可以慢慢校准,引产也需要一定技巧,丁太医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想为主子逐渐调整过来也是有的。”
墨如思索着答道。
“你怕是没说全吧,如果真的一切安好,本宫今日也不会……疼得晕过去。”
步云撇撇嘴。
“主子,问题不在于丁太医,而是您太过劳心费神了,按照您现在的忙碌强度和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有孕!”
墨如越说越急,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步云认命地闭上眼睛。
也只缓了片刻,步云便打起精神道:“这件事,你要编一套不疼不痒的说辞,用来骗过府中众人,连丁太医也要瞒住,另外,以后本宫的脉,都由你来请。”
“在下遵命。”
墨如重重地磕了个头。
“那巧驸马呢?要告诉他实情吗?”
墨如又问道。
“不必了。”
步云揉了揉眉心。
小家伙儿若是知道她此胎有恙,怕是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了,眼下科举要紧,朝廷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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