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尔法瑞斯(4k)(1 / 2)

第114章 阿尔法瑞斯(4k)

我是阿尔法瑞斯。

这是一个谎言。

不是每个人都能爬上那座高塔。

这是一个谎言。

以上的谎言皆为谎言。

阿尔法瑞斯眺望着那座屹立在泰拉的阿斯塔特塔。高塔洁白干净,熠熠生辉,在天幕里挖出一块苍白的妙影,像冷厅里会收藏的古泰拉艺术品,以白塔和黑夜相互比照。

能看见阿斯塔特塔的窗口是他在皇宫中最常经过的那道窗,因为每一次阿斯塔特塔的开放,都意味着他的某一名回归兄弟的远去。

这是帝皇给予基因原体返回泰拉后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考验。

在将他的整个身与心投入至人类史上最宏大的漫漫征途的前夜,基因原体必须攀登阿斯塔特塔,在塔顶完成对人类之主的觐见及立誓。

“我窥探了一个幽灵。别的不说,我还挺喜欢秘密部队的。”莫尔斯笑了,他的微笑比任何禁军更容易判断,因为笑容直接出现在他的脸上而非头盔背后。

莫尔斯不急于得到回答,而阿尔法瑞斯并不真正确定莫尔斯是否真的还需要一个回答。

莫尔斯的目光再次从他身上离开。“我常常觉得荣誉是一种惩罚,至少对我如此。”

等动力甲的嗡鸣远去后,莫尔斯接着说:“你脑海里堆积的想法在我耳中嗡嗡作响。”

“那么第二十原体呢?”莫尔斯继续问,“从XX号培育仓中爬出的那个孩子呢?”

他用眼神明确地表达着一种令人刺痛的讽刺,这种讽刺深入至阿尔法瑞斯的内部,直接针对了塑造阿尔法瑞斯的创造者。

黑袍人的声音同时通过实体宇宙和超越物质的精神接触抵达他的脑海,他立即知道莫尔斯在灵能的领域中至少不弱于马卡多。

他顿了顿,说:“佩图拉博到达塔顶了。”

他再次感受到一种不适,不适意味着危险。

“你的创造者告知我你的身份。”莫尔斯说,“我对你的好奇仅次于对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好奇,因为你的特殊性。你是一张隐藏的牌,一枚藏在掌心的黑棋,第七颗洒上圣水的子弹,由帝皇亲自盖上漆黑的斗篷。你的名字是什么,第二十个原体?”

阿尔法瑞斯是一切字母的起点,而他是末位原体。他有时会思考他的名字为何不是字母的终结,对欧米冈这个字符他具备特殊的向往,就像那是自己缺失的另一半。

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前有很长的停顿。

这名兄弟不比其他的兄弟将他的父亲视作真神——又或者起码要认定帝皇是半人半神的存在。

他将愿望分予伱,将信任交予你,他把他深邃眼眸里的伤感光泽注入到你的眼睛里,从此你与父身上洒下的一束光合二为一。

他等待着这名兄弟登上塔顶,见到父亲,在畅谈后离开,重复着这套他见过数次的流程,想象自己是否某日也将迈入那座白塔中。

那种危险的预示从黑袍工匠身上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无。

不久后,康斯坦丁·瓦尔多到了这里,站在阿尔法瑞斯的另一侧。

但自从荷鲁斯·卢佩卡尔轻易地通过了这座塔后,阿尔法瑞斯就不再觉得阿斯塔特塔能够阻止任何原体了。

“没有。”阿尔法瑞斯回答。这是一句真话。

“等到欧米冈的时刻。”阿尔法瑞斯说。

那时康斯坦丁·瓦尔多从他身后路过,阿尔法瑞斯于是转身,不再看那儿。数小时后,千尘之阳奔赴征程。

“即使没有荣誉?”

他对自己的军团有着设想,设想来自他被分配的职责。他服从着帝皇给他的指令,然而此刻他说出口的话让他自己害怕。

帝皇自上而下地为原体设下困难,从另一角度而言,也正意味着他们的父亲正在塔顶静静地等候他们的到来。

“我有我的任务。”阿尔法瑞斯说。

“亲手。”康斯坦丁回答。“阿斯塔特的基因之父大多失落,而禁军没有。”

“我等待着时机。”阿尔法瑞斯说,知道自己的金色面甲毫无表情。

“你问的是谁?”阿尔法瑞斯说,与莫尔斯那双漆黑而冷漠的眼睛对视。

阿尔法瑞斯想,并且说:“你窥探了我。”

“他对你委以重任。”莫尔斯的语气中带有沉思。这次倒不像一种夸奖了。

不过他此刻无法不想起莫尔斯这一代号背后的寓意,即便他知道这位帝皇之友对他没有杀意,他依然能从这非人躯壳内隐藏的力量感受到死亡的存在。

“任何从你心中闪过的名字。”

阿尔法瑞斯一起地看着那儿,虽然他其实看不见父亲和兄弟的身影。

当然,这份情感现在听起来为荷鲁斯所独有。至于其他人有时认定的康斯坦丁所具有的傲慢,阿尔法瑞斯认为这是基因原体而非禁军的通病。

一个无声无息的读心者。阿尔法瑞斯想到蛇。

他不再需要第二次地立誓,如果他有一天攀登阿斯塔特塔,那就是帝皇决定让他来到桌面棋盘之上的时刻。

阿尔法瑞斯知道那个人现在的名字,莫尔斯。马卡多告诉了他。

马卡多曾经教导阿尔法瑞斯如何将无数的想法同时容纳在一个庞大的思维中,并挑选出他需要的那一条,展现给他表演的对象。

第四原体,次归之子,钢铁勇士军团之主,铁之主。阿尔法瑞斯好奇着他会怎样地与帝皇交谈。

我们都是阿尔法瑞斯。阿尔法瑞斯心想,并开口说:“我将有一个军团。”

阿尔法瑞斯不在乎名字的含义,因姓名而诞生的自豪比扎里南高地的尘埃更加易碎。

他等待着瓦尔多来此找到他,因为他想知道这接近非人机兵的金衣守望者会如何看待又一名离去的基因原体。

“你觉得他怎么样?”那个人问。

阿尔法瑞斯想到马卡多说这名黑袍人是自旧夜走出的工匠,他关注工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的荣誉藏在我将促成的每一场胜利里,”阿尔法瑞斯说,“等到我们走出阴影,我们将令众人叹服。”

隐藏你的想法,马卡多曾经对他说。对任何人隐藏你的想法。

当马格努斯离开时,阿尔法瑞斯看见一个沉思着的赤红原体,他是如此地沉浸在思维中,以至于遗忘了他那张柔软面容上滑过的一滴泪水。

很不幸地,阿尔法瑞斯意识到康斯坦丁·瓦尔多知道他的真名,好在禁军元帅在听出一个谎言后就转身离开,也许是去保养护甲,或者做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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