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尔法瑞斯(4k)(2 / 2)

帝皇的老友穿过他和帝皇跨越时间地对视,他变成一个空洞的窗口或者门扉。阿尔法瑞斯没有违抗这一点。

工匠从不隐藏正面情绪的另一角度,则是他不喜暴露他的负面情绪。阿尔法瑞斯读不出莫尔斯对他的那种观察中藏着什么。

“不会,”莫尔斯答复道,“接下来你会经常看见我,佩图拉博,和马格努斯。”

“你会跟随佩图拉博离开吗?”阿尔法瑞斯问。

然而在佩图拉博离开前,另一个人来到了他身边,像一道黑色的影子,一片并不庞大但足够冰冷的沙与雾,一个伪装成凡人的空洞。

但他认为是莫尔斯自己找到了他,并且这会是一次偶然。这种猜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确切。

“你是他的孩子。”莫尔斯的眼神变得专注,他说话声音不重,在夜色里称得上温柔。“他为何隐藏了你?”

“佩图拉博值得称赞。”阿尔法瑞斯答复道,“马格努斯前程远大,黎曼·鲁斯是把利刃,荷鲁斯·卢佩卡尔光辉四射。马卡多为帝皇之影,帝皇是人类之主。”

他该怎么回答?阿尔法瑞斯询问着自己。他怀疑着是谁令莫尔斯找到他。

在任何人回归之前,帝皇就与他畅谈过数次,他们走过皇宫山脉之下的实验室,看见他的兄弟们诞生的地方。泰拉的空心群山是孕育他们的子宫,正如神话中的大地之母孕育诸神。阿尔法瑞斯首先地认知到这一点。

<div class="contentadv"> 他的誓言在帝皇的号令下发出,同样是在任何人之前。

谁能够拒绝?

一周前,他在这扇窗口身披金甲,如血长缨立在头顶,注视赤红的马格努斯攀上那座大理石塔。

“那么他的确打造了很多东西,”莫尔斯说,“成千上万的守望者,并且他仍不安心。看来他知道自己半只脚落在悬崖之外。”

因为莫尔斯和他的闲谈只是黑袍人顺手取用的一碟小菜,他真正关注着的是阿斯塔特塔中的第四原体——他的视线从未真正离开窗中可见的白塔。

之后他低声说完后半句:“我真希望他能把他的精力和才智分一点在正常沟通上。”

独立的思想出现时,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阿尔法瑞斯知道自己今天看起来不完全像一名禁军,他有意地穿着带有错误装饰和纹章的金甲。

泰拉档案馆告诉他这个名词来自于旧夜神话里的死神之名,他曾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我们’,你是在说一个复数的人称吗?”

莫尔斯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握着刻刀的工匠,黑袍人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名字只是一个工具,一串方便使用的音节,名字没有力量。名字的力量由名字的主人靠他的行为、和他人利用名字的方法来决定。

阿尔法瑞斯保持了沉默。他扮演着一名帝皇守望者,所以他沉默地观察、理解,在行动之前成为一座金色的雕塑。

阿尔法瑞斯同样地微笑着。一个幽灵,这是对他最高的认可。

“他打造了你。”莫尔斯是首先开口的人,因为另外两人皆扮演着沉默寡言的形象。“你们两个。”

他不认为是康斯坦丁·瓦尔多,禁军之首的意志是帝皇意志的延伸,这种特性几乎镌刻在他的脑海或基因之中。也许是马卡多,他不了解马卡多与莫尔斯的关系。

他将奥林匹亚泰弗勒斯山之冰雪纳入其中的虹膜里蕴藏着另一套审慎的理智,这样一个人愿意跟随帝皇,只说明了他赞同帝皇的道路,而非盲目地跪在帝皇为他设定的棋盘格中。阿尔法瑞斯因此欣赏他。

“何时是你的登场之时?”莫尔斯问。“欧米冈?”

阿尔法瑞斯知晓康斯坦丁·瓦尔多对原体心怀排斥,倘若他并非帝皇亲手打造的禁军,阿尔法瑞斯会认为这种排斥源自嫉妒。

他也想要荣誉和认可,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就连目前回归的四兄弟中离帝皇最远的佩图拉博,也无疑需要帝皇的赞许。

“而你,”莫尔斯点名道姓,“欧米冈。”

所以他不会轻易走出帝国光辉背后的阴影。

莫尔斯不再盘问他,阿尔法瑞斯觉得自己握住长戟的手指放松了。他们安静地远望阿斯塔特塔,同时地关注着塔顶的帝皇与塔中的基因原体。

莫尔斯已经认出了他,所以他震惊地让呼吸变得紊乱,让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头盔的过滤下嗡鸣:“你认出了我吗?”

可他并真正不知道他构想中的第二十军团是否真的会被那些站在光明下授勋的兄弟们赞同。

今日,佩图拉博已经走进了那座尖塔。

“我是欧米冈。”阿尔法瑞斯说。

“亲手?”

马格努斯与帝皇坐在尖塔的最高峰,不难想象两人的光之身躯是如何共同地升起,从崭新的视角再次地穿行在大西洋的干涸深谷和中部泰拉的沙尘盆地,飞跃干旱的海峡后又从乌拉尔山脉归来。

漫长的阶梯和通天的高度无法阻碍一名基因原体,真正能让他们中途停止的,是来自帝皇的灵能压迫。整座塔皆笼罩于人类之主之伟大灵魂的压力之中,每走一步都是一次深入灵魂的挣扎。

他想到狮门。他曾经潜伏在集装箱中通过那儿,杀死了一名父亲的禁军,这是他的首次杀戮。

“帝皇打造了我,和其余所有的基因原体。”阿尔法瑞斯说。

他站在阿尔法瑞斯身边,没有询问他的名字或身份,即便他显然知道站在这儿的并非帝皇的禁军。某种程度上,阿尔法瑞斯感受到自己正在受到伤害。

自从那道金色的落雷从天而降,发光的巨人将他领回泰拉,他有时就会想起这件事,鼓起勇气想象他将如何凝视光芒,再次接受帝皇超过他承受能力的审视。

只要爬上那座塔,父亲就将接纳你,握住你的手,与你分享他灵魂的一部分。

同样地,他喜欢被提问,这意味着对僵化的否决和对自我反省的渴求。

康斯坦丁没有强调要让莫尔斯对帝皇保持尊重,阿尔法瑞斯本以为他会这么做。

莫尔斯脸上没有表情,他看起来是一块石雕,一副静止的画,或者什么别的定格的东西。

阿尔法瑞斯有许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并不理解,比如他是否故意地留给了他的子嗣思考的自由;而帝皇的朋友这一名词中与帝皇相关联的特征,赋予了他对莫尔斯行为产生不理解的正当性。

“他在和他的儿子对话。”莫尔斯说。

“帝皇塑造了我们。”禁军元帅说,尽管他的“我们”听起来指的是他和其他禁军。

阿尔法瑞斯试图从禁军元帅冰冷而庄重的语调里挖出一丝针对基因原体的挖苦,这份尝试是失败的。

“很好。”莫尔斯的视线从他的耀金盔甲上滑过了,“欧米冈。你攀登过那座高塔吗?”

阿尔法瑞斯很少有如此迷惑的时候。

“总之,很高兴认识你,原体。”莫尔斯说,“望你不负帝皇重托。”

先知曾言道:本文每日更新上限4k,所以假如出现大章,那么当日就是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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