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层层禁锢之下,不可否认的是,大周的的确确平稳地传承了八百载。
单从国祚来说,就超越了前代的所有王朝。
不过王朝周期律,终究是无法违背的,现在的大周虽一片歌舞升平之相,可自前朝开始就已是内忧外患,摇摇欲坠了。
“借鉴嘛,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的后代,永远都是人上人。”白未染意味深长地说道。
太祖高皇帝的所作所为,对人族的发展起到了限制,但却保证了他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
但就是作为开国帝王而言,太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所有人站在他的位置上,其实都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无一例外。
因为人性。
叶时安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儒家乃大周国教,孟圣与国同寿,这个天下人的枷锁束缚会不会就是,他协助太祖高皇帝陛下所构造的?
这个可能性,似乎不是一般的大啊。
叶时安点点头,说道:“我懂了,儒家属于古教,天师府也是古教,大明神教亦是古教.....”
既然孟圣那糟老头子,能跨过陆地神仙境,成就半步圣人,儒家为古教之事,必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朝堂诸公,多数皆是儒家门徒出身的,其他学派很难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了。
哪怕是在前代皇朝兴盛的法家,在大周也早已是没落了。
天师府若无陆地神仙坐镇,在这些年的传承之中,早就被跃跃欲试的挑战者们,冲破山门了吧?
更何况,他老爹叶天师,现在就算天师北府的第一天师,也是当世第一人。
大明神教就无需多说了,老财迷是二十年的天下第一人,能不是古教嘛?
至于叶时安眼前这位白娘亲,他虽不知她出身哪派,但不用想也知道必是古教,因为人家在二十年前就到陆地神仙了。
这世道真是纷纷扰扰,隐秘之下还有隐秘啊!
“当然,不过有一点得纠正下,只有长安与曲阜两地的儒家,才有古教传承。”白未染竖起一根手指,笑道。
“哦?”叶时安闻言,惊讶道,“看来孔孟两家,怕是有故事吧?”
长安与曲阜代表的可不就是,孔孟两家的传承嘛?
看来哪怕是这看似声势浩大的儒家内部,其实也是有派系之别的。
而这最大的两支,可不就是立教的孔圣直系,与当今的儒家半步圣人孟圣。
其他的各地的那些儒家,与其说是儒家门徒,不如说是利益斗争中的失败者罢了。
白未染说道:“等你哪天去长安之时,自会知晓这其中的内....”
可白未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呼啸而至的力量所打断。
轰!
也就是叶时安与白未染修为深厚,身法高绝躲避得及时,否则就被这偷袭者得逞了。
“天地之力?”叶时安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口中喃喃道,“是云祈?”
在扬起的尘沙散去后,叶时安抬头才看清了踏空而立的来人。
是云祈与虞归晚。
“教主居然也来了?”叶时安诧异道。
叶时安没想到虞归晚也会来,毕竟他只与云祈达成了契约,那感应也就只能在他二人之间传递。
但很快叶时安就明白了缘由。
那一大早修炼结束之后,虞归晚可不就是去城主府寻了徐清秋嘛?
所以云祈得知自己遇险的消息,教主跟来倒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怪叶时安刚才与白未染聊得太起劲了,都忘了通知云祈他已经化险为夷了。
结果才有了这么一个乌龙。
“叶时安,你没事吧?”云祈低头,望着叶时安,眉头紧皱,关切地问道。
在来的路上,云祈原本是不担心的,和虞归晚慢慢悠悠地过来。
因为云祈知晓叶时安哪怕遇到强敌,可以使出法天象地,也可借用她的力量,就算敌不过,也可拖至她们两人赶到。
可走到半途之时,云祈惊讶地发现,她与叶时安之间力量传递,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强行中断了,云祈这边也受到了些许反噬。
反噬对云祈来说,无伤大雅,但她却对叶时安的安危担忧极了。
连忙拽着虞归晚加急赶了过来,唯恐叶时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所以在看到叶时安与白未染近距离站在一起时,云祈就直接出手了。
“没事,云祈,教主,先别动手!”
“这都是误会!”
叶时安脚踩逍遥神游,闪身出现在白未染身前,挡在了她的前面,并朝着二女疯狂地摆手,示意他真的没有事。
“误会?”云祈抬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无天,说道,“无天死在了那,你也差点就死在了她手上,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云祈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是叶时安能说出来的话。
难道她的眼睛,还能骗她嘛?
“真的是误会,云祈听话,你先别激动!”叶时安拼命地解释道,“真的是自己人!”
就在叶时安试图说服云祈之时,白未染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抱于胸前,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毕竟自家儿子这乐子,可遇不可求,可不多见啊!
这不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嘛?
“云祈,你先冷静....”
叶时安话还未说完,就被云祈打断,大喝道:“叶时安,我看你是魂被勾走了吧?”
“她都要杀你了,你还要护着她?”
“也罢,待我先将她擒下,再与归晚来救治你!”
在云祈的眼中,现在的叶时安已经被白未染迷了心窍,失心疯了。
说着,云祈运转天地之力,就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虞归晚抬手,抓住了云祈,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别冲动!”
云祈微微一怔,不解问道:“归晚,怎么连你也拦着我?”
云祈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到与她一起前来救人的虞归晚,居然也拦住了她。
“咱们夫君说得是真的,那位的确是自己人。”虞归晚凑到云祈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云祈一头雾水,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他,还信不过我嘛?”虞归晚说道。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虞归晚只能这般说辞了。
云祈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虞归晚的信任,还是彻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虞归晚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
叶时安见自家教主拦住了云祈,这才转过身去,看向白未染,抱拳赔罪道:“白娘亲,你这儿媳妇一向傻乎乎的,这次是太着急孩儿,才如此冲动莽撞的,多多担待!”
叶时安对云祈,以往都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但今天这情况特殊,还是得替云祈向她婆母,解释几句,以免真造成了婆媳矛盾。
“无妨,这姑娘挺不错的。”白未染摆摆手,满意地看了眼云祈,笑道,“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意你,好,很好。”
对一个真正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而言,一个发自内心在乎自己孩子的媳妇,才是最让她满意的。
就比如现在的云祈,白未染对她很是满意。
虞归晚拉着云祈落在了两人的身旁,上前一步,抱拳低下头,恭敬地问候道:“见过白前辈!”
“哈哈哈哈,归晚丫头,现在还叫前辈嘛?”白未染托起虞归晚的手,笑问道,“是不是该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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