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走到卧室门口,女子腿有点打颤,战战兢兢迈进了卧室,差点叫喊出声。
但在对方的手伸过来前,她便自己捂住了嘴,只发出几声沉闷的呜咽。
床上,是她的丈夫子女,都让反绑住了手脚,嘴还被布头塞上,好在人都没事,只是丈夫脸上有点青乌淤紫。
“你丈夫不太配合,只能让他遭点罪了,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否则我们是真会使用任何手段的。
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像平常一样,在家里烧菜忙活家务即可,以及正常应付一下邻里这些,明白吗?”
“…嗯嗯…”女子擦了擦眼泪之类,点了点头,开口男子又嘱咐一番,便带着她出去了。
男子的手,始终搭在枪上,靠着内侧的墙走动,她做任何事,对方都会在几步之外盯着。
开始,她还有些战战兢兢、笨手笨脚,怕是一方面,一双手也还绑在一起呢!
不过稍微习惯适应了,影响也不大,有时精神一恍惚,她还误以为一切…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男子示意她过去,但并未让她接电话。
男子接起电话,只是嗯上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才开了口。
先报了她家电话的号码,接着说道:“我们这边行动一切顺利,目前都已摸进预定位置…
…我明白…好的,明白,我立马发出信号…我会注意…有任何问题我会随时联系…明白…”
女子老实呆在一边,并没有借机搞什么动作,因为还有人在不远盯着,而且她也不敢。
对方的举动,让她稍有心安,感觉对方并不会伤害她们,让她现在居然有心情在胡思乱想?
她有点不理解,对方不知道号码,是如何拨通的电话?能拨通又为何还要说号码?
并没有让她想太多,便被对方要求着,上窗口将衣物取下。
……
“老沙,情况摸得如何?你们到时能搞定吗?”
沙戾海闻言,把手中的简图一放,问道:“如果我说搞不定,你愿意留下人来办这件事吗?”
“…哈哈哈…你肯定能搞定的,哪用我们出场嘛?”许志玉尴尬的笑笑,虚伪的吹捧了两句。
“…那行…沙哥,这边便交给你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同宝哥他们一道,摸进去,到预定的位置就位了。”
许志玉没多呆,招呼两声,便立马带着手下撤了,他也真怕对方把那摊子甩给自己。
许志玉一走,沙戾海脸上的不悦之色,立马被凝重取代,显得有些忧心。
对于分到啥样的活儿,他是没有多少挑捡的,行动中,不管哪一个步骤,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可有可无,也不必让他们中几人,必须留下一人主持。
沙戾海揉着额头,进到里屋,看了下被绑在卧室内的夫妻二人,又看了躺在摇篮中熟睡的幼子,嘱咐看守的队员,轻手轻脚尽量别弄出动静来,把孩子吵醒。
出来找了个窗口,沙戾海矗立在墙后,手轻轻拨起帘角,注视着不远处的路口,以及路口两端的几座岗亭。
观察好一阵,沙戾海去到书房,有一名队员在临街的窗后站着,听见开门声,立马闪身,防止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将其身影映在窗上。
“联系了吗?”沙戾海扶着门把手问了声,盯外面,只是稍带的,对方的主要目的,是守着书桌上的电话。
队员点头,弯腰闪过窗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递到了沙戾海手上。
“刚刚已经联系了,给了这几个号码,其中一个是专线,剩余的为备用号码。”
翻了下,里面记录的,是整页整页的号码,多为本次行动可能用上的,而在最后,有几个用红墨水书写下的新号码。
“你联系一下林队,告知一下,对方已经分批分时分头摸进来,单从这条路线通过的,怕是已有不下三十可疑人员,敌人投入人手可能有点超出预期,怕是在百人以上。”
刚刚盯了一阵,他发现了不少可疑人员从路口通过,他是保障后路退路的,可没有许杰玉等人那般乐观,所以刚才一直留意着街上的风吹草动。
“…是…”队员低声应了句,并没有多问,回到办公桌后,开始拨通号码进行联系,而沙戾海也没有过多耽搁,回到窗后。
……
“…唉…”一处窗明几净的房间内,也有一名男子立于窗后,透过玻璃窗,看向远方。
抬起手,手上正摩挲着两块大黄鱼,露出的是底侧空白面,上面有行浅浅的字迹划痕,好像写了生病两日。
那是诅咒吗?肯定不是!谁会用大黄鱼,诅咒你生两天病?如果真有,请给我来一打。
想起自己被人送回,准备将人送来的树花泡上再好好休息,结果一拎,发现重量不对,打开一看,里面还各包着一条十两大黄鱼。
其中一块上,划了生病两日四字,看到这四个字,他便立马猜到了一切,毕竟已被人不知烦了多少次,这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
另一块上,划了个丘字,应该是留给丘老板的,虽是欺骗,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也不免为对方担忧…
……
“何老板,过会儿等咱们一起回呗!这天色,得相互照应着点!”
刚卸完鱼,正将冰水往外舀出的船老大,看旁边的何长文动船,立马出言。
“…不了不了…”何长文摇头摆手拒绝,道:“这天气,可不敢回,准备在这边找地方歇一晚了。”
船老大闻言,笑道:“何老板,放心吧!以我这么多年打鱼跑船的经验看,这估计是幌人的样子货,雨很难下出来的。”
“…算了算了…”何长文头摇得像波浪鼓,道:“还是不冒这个险,这动静…滋滋…真没那个胆,而且这几天往更远处跑,也是把我累够呛的,正好歇一天缓缓…”
何长文给船老大递了烟,掰扯了会儿,看着不远处天空,那雷鸣间映照出的云团,没敢再多留,赶紧驶离了此地,寻地方,避风避雨去了。
……
“…轰隆隆…”雷霆炸响,电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映在了火光摇曳壁炉前这二人的脸上。
“…噼里啪啦…你…叮铃铃…”
棕发男子,扔了根短柴,添入了燃烧的壁炉内,引得柴火一阵噼啪作响,金发男子刚想骂娘,结果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金发男子接了起来,挡着嘴、捂着听筒,同对面轻声细聊,眼神还时刻盯着防着棕发男,好一阵才将电话挂断。
“有消息了?”棕发男子翘着二郎腿,待对方挂断,玩味的的打量了阵,才开口询问。
“没消息,跟女性友人通话呢!你对这个也感兴趣?”金发男没好气的回了句。
棕发男撇撇嘴,道:“你接起来的时候,便已经遮遮掩掩,说明你很清楚这个电话应该是谁打来,是刻意在避开我。
女性友人不可能!你能勾搭上的女人,若在这个时间段里拨打过来电话,你绝对预计不到。
对方若单身,这个时间绝对已经出去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怎么可能给你打来电话调情?至多会在早一点约你,或晚一点睡前问候。
对方若是有夫之妇,若其丈夫顾家,这个时间、这种天气,肯定已经回去,若丈夫不顾家,她会等到更晚,一个人孤独寂寞…”
“…行了行了…”金发男子嘴角抽搐,赶忙打断,他真怀疑,对方是不是让人…
“有点消息,日本人今天动作频频,调集了不少人手,傍晚前分批秘密离去,摆脱了各种跟踪监视,暂不知去向与目的为何?正……”
这才对嘛!棕发男子心中暗道,因为这两天迟迟不见情报处那边继续动手,便寻来打听情况,结果这家伙一问三不知。
但金发男也有苦难言,他确实知之甚少啊!他与对方有接触是不假,但对方行事隐秘,行踪也飘忽不定,连日本人投入那么大心思,都未曾掌握对方行踪,他又去哪了解对方动向?
问了,试探了,但对方拿着日本人已有防备,他们正在寻找合适机会等言辞来搪塞。
你催?对方便让你多提供几名日本间谍信息,他们好有更多目标进行挑选,至于对方真正行踪、计划这些,根本不可能吐露半点给你的。
“今晚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你就一点信息也没掌握?”棕发男子眉头轻皱,脸上写满不信。
金发男子摊摊手,道:“只知道情报处上海站那里,已动手清理日本人安插进去的钉子,但尚不清楚是否与此有关。”
“……”棕发男子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一时也不知有句娘希皮该不该讲。
……
“老爷,这些是让下面送过来的消息,这两日内,日本人异动频频,投向日本人的那些势力也不安分,可能将有大事发生。”
杜公馆那位管家装扮之人,将下面传来的情况简情,递给了正端坐喝茶的杜大亨。
杜大亨接过看完,面色也是有几分疑重,各方动作,让他嗅到一丝血腥味,狂风骤雨,怕是快要来到了。
“没有摸查到日本人,最后的去向吗?”杜大亨皱眉询问,情报处的动作他未曾打探,但日本人动向,他始终有让下面盯着。
“他们的动作有些突然,而且他们是有意摆脱我们的监视,下面的人,应对不了这种情况。”管家身子微微下倾,解释了番。
“没盯住便没盯住吧!让下面的人时刻留意今夜情况,有任何情况,等一时间汇报上来。”
管家点头,下去安排了,其身边青年,又有些蠢蠢欲动,但最终还是呆着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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