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恍然大悟。
“此事娘娘还不知道,你也别在她面前提起。她最近劳心劳累,我不想让她再操心旁的事。”她又细细交代道。
说罢,她小心将腕间的手镯脱下。
白兰知道轻重,颔首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这段时日我会守口如瓶的。”
用过午膳,白芷便递上了百里加急的书信。
白商枝一愣,擦拭嘴角的动作微顿:“这是朝中密函?”
白芷失笑,将书信放在她掌心:“不是,这是陛下的亲笔信,特意叫人加急送来的。”
白商枝樱唇微张,缓过神来后忙不迭地展开书信,上面赫然出现容衍苍劲有力的字迹。
他言自己已经平安到了战营,叫她安心。
落款处有一朵小小的海棠花,是用朱色墨迹勾勒。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这一封小小的书信,胜过价值连城的珠宝。
她将那封书信放在胸口,阖上双眼虔诚祈祷着上苍保佑容衍平安归来。
皇后执政的消息已然传遍了京城,物议如沸。
赞赏者有之,但更多的是怨言。
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罔顾陛下的信任,只全然想将朝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白商枝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流言的。
她知道,作为女子,成上位者掌权之时就会受到万分艰险。
流言甚嚣尘上,以至于她在早朝之时被大臣以死相逼,要她将摄政王之位交予楚王。
白商枝眼皮微抬,凤眸中毫无波澜:“你是说,要本宫将执政大权交予楚王,让他来掌管朝政大事?”
那大臣手执长剑,抵在自己的脖颈间,眼神透着疯魔的固执:“是,皇后娘娘也不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只需您即刻下旨将摄政王之位授予楚王殿下,臣便息事宁人。”
那柄长剑泛出森然的光,将身旁的大臣吓得脸色苍白。
殿内一时死寂。
白商枝却忽而轻声笑了,她从龙椅上缓缓起身,一步步向那死谏的大臣而来。
那大臣被她身上的凌厉所微微震慑,不由得向后轻退几步。
行至他身前,白商枝下颌微抬,冷冷道:“你以为以死相逼本宫便会害怕吗?”
大臣睁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你在大殿之上逼死臣民,会叫天下人寒心!”
说罢,他微微收紧持剑的手,锋利的剑柄离得脖颈又近了些。
白商枝忽而勾唇一笑,恣意邪魅。
大臣还有些不明所以,却觉得手心一空,那剑从他手心被人抽走,下一瞬,一阵剧烈疼痛从他的下腹传来。
“啊!!——”
他大叫一声,双手捂住汩汩冒血的下腹,缓缓倒在血泊之中。
白商枝表情淡然,接过边东呈上的罪状。
“大臣宗子轩,中饱私囊,私相授受,擅自扣押良田百姓,当街逼死良家妇女,贪污数千两白银,罄竹难书,罪无可恕。今本宫于大殿之上处决罪人宗子轩,如有异议,提头来见!”
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所有大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彷徨失措,却没有一人敢大声喘气。
白商枝淡淡地扫视一周,几乎无人敢与她对视。
她摆手,立马有几个太监上前将宗子轩瘫软的身体拖了下去,在金石砖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腥气很快弥漫开来,甚至有人想干呕,却只能极力掩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今后若再有人意欲以命相逼,下场便与宗子轩一样,你们可都明白了?”
众大臣忙不迭地齐齐跪地:“臣等遵旨!”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每一个大臣的脑海中,直叫他们毛骨悚然。
别说是一个女子,就算是皇帝,千百年来也没有几个会在大殿上亲手解决死谏的大臣。
但皇后就是做了,还做得干净利落,叫人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兴许,她早就是想好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做了。
无论如何,自那以后,朝中的局势已悄然变了。
京城中甚至有女先生在课堂之上大赞皇后之姿,颇有女中豪杰的气势。
朝堂肃清安稳后,皇后处理起国事来愈发得心应手。
阵前的情报不断传来,二人已交战多时,双方损失惨重,可依旧分不出胜负。
彦嘉为人熟知兵法,容衍亦是运筹帷幄,屡屡能破解他的声东击西之术。
在皇后的全力支持下,晋国的粮草颇为充盈,没有短缺之状。
而彦嘉所带的军队虽然作战精锐,可终归是需要粮食补给。
北国不比晋国地大物博,物资充沛。因此彦嘉在这点上落了下风,想速战速决。
北境地势崎岖,易守难攻。在彦嘉的筹谋之下,也实在很难将晋国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于是他便想了个招数,假意难敌,只留下一小部分军队狼狈逃窜,想引得晋朝军队乘胜追击。
这招数果然有用,有将近三万精兵一拥而上,结果却落入北国军队的层层包围中,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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