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乾当然相信舒七,可他不想让舒七觉得为难,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行。
舒七拦着没让君安乾立刻赶走萧以钰,有些为难地说,“皇后娘娘帮过我一次,就这么把公主送回去也不是个事……”
她上前将坐在地上哭闹的萧以钰扶了起来,又想起之前君安乾说过的一些话。
她想还皇后帮过她的恩情,却不会让君安乾娶萧以钰来还。
那不如就替萧以钰治治病,没准等萧以钰恢复了,皇后就不会急于将她许配给君安乾了。
舒七回头跟君安乾商量,“小哥哥,我想给公主治治病,我后来跟师父讨论过,这种天生的痴傻症其实是可以治愈的。”
若能治好她,还了皇后的恩情,以后在皇后面前,也不必觉得低人一等。
舒七最不喜欢欠人情了,特别是看清皇后的真面目后,就更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来往。
君安乾仔细想了想,良久才开口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过仅仅是治病就行了,没必要再许诺别的。”
他有些不放心,反复叮嘱道,“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帮了你一把,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她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和算计罢了,你不必太当真。”
舒七把君安乾的嘱托都听了进去。
舒六大婚之后,舒七就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让萧以钰暂时在家里住了下来,也把她情况有些特殊的事说了,让家里人对外保密,不要跟外人说萧以钰的事。
家里人第一次跟公主接触,起初还都有些惶恐,慢慢的就发现只要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就行了,还是很好相处的。
而皇后知道萧以钰要在舒家长住,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派人送了一些行李过来,又拐弯抹角地说她们相处得不错,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舒七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而认真跟老李头讨论起萧以钰的病情。
老李头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跟舒七说,“她这个病啊,我以前从没见过,她的脉象平稳,跟正常人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色凝重,“这脑子里的病啊,是最难治的。”
舒七坐在老李头身边的躺椅上,手撑着后脑勺,望着院子里的一颗槐树,不急不缓地说,“师父,这要是好治,宫里的太医都能治好她了,可现在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老李头一时有些不解,“那你还管她干什么,这就是一个麻烦。”
老李头是最怕麻烦的人了。
舒七循循善诱道,“师父,你想想啊,这么多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要是你给治好了,那不就证明你的医术胜过宫里那群人了吗?”
老李头根本不吃这一套,颇为傲娇地撇撇嘴,“我还需要跟他们比,那我这一辈子悬壶济世都白费功夫了?”
他本来就认为自己比那些宅在宫里的太医厉害的多。
舒七立刻识趣地附和道,“是是是,师父不需要跟他们比,师父是最厉害的,现在问题是,我欠了这皇后一个人情。”
她站了起来,走到老李头身后给他捏肩捶背,笑着撒娇,“这人情是最难还的,这要是不把公主给治好了,以后皇后指不定还要什么法子刁难我呢,师父,你就当帮帮徒儿呗。”
“帮肯定是要帮你的,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头绪……”老李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再去翻看几本医书,没准能找到什么法子。”
闷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后,老李头又回头冲舒七招招手,“你啊,你别太着急,这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得费点儿功夫。”
“正好,出嫁前,你还能好好跟我一起琢磨琢磨,对你的医术进益肯定大有帮助的。”
正好舒七最近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下来,成天跟着老李头一起商讨萧以钰的治疗方案。
两人前前后后试了好几个方子,都没什么大的用处。
虽是师徒,两人也会有意见不和的事,经常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试图说服对方同意自己的观点。
舒家人都习以为常了。
观察了一段时间,两人还是没有摸清楚萧以钰犯病的规律。
她的病情就是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痴傻疯癫起来,闹腾得不可开交。
有时候还会不记得自己是谁,没一会儿就又能自己想起来了,反反复复,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病也如老李头一开始所说,很是棘手,不好治。
不过舒七有一点跟老李头挺像的,就是两个人都很执拗,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是想啃下来。
舒七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君安乾也没闲着。
他让手下人调查薛家幕僚的事,在第三天时,总算有了一点头绪。
流木将一个妇人带到君安乾面前,轻声汇报,“公子,人给你带来了,这个老妇就是皇后宫里的一个负责采买的宫人,经常能跟宫外的人接触,之前的消息就是她放出来的。”
君安乾略瞥了老妇人一眼,直接问,“听说,你看见薛家的幕僚薛丛,接触过皇后身边的人?”
老妇人生了一双吊梢眼,并不正眼看君安乾,眼底还满是算计的精光,“你们之前说,只要我把消息给你们,就能给我一笔钱,是不是真的?”
君安乾对流木使了一个眼色,流木立刻会意,拿出一个钱袋子在手上抛了抛,“只要你说的消息属实,这里面的钱都是你的。”
“是真的!”老妇人一看到钱袋子,眼睛都放光了,迫不及待地说,“我亲眼看见那薛丛被皇后身边的亲信引着见了皇后,不知道商讨了什么,鬼鬼祟祟的!”
君安乾脸色微凝,微微垂下眼眸,眸中情绪翻涌。
流木看了他一眼,才转头继续追问那老妇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就是薛丛?”
老妇人情绪激动地说,“那还能有假啊?我都听见皇后身边的亲信叫他名字了。”
流木还是觉得有些可疑,询问了一些细节,“那你说说看,这薛丛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长什么样子啊……”老妇人微微沉了沉眼眸,似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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