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陆叫过一个护士来，“你找一把快点的刀，把他的胡子全剃了。”

大胡子吓坏了：“大夫，不能刮啊，一刮我这脸又得烂一回！”

齐天陆冷着个脸：“你要想治，就听我的，不想治，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功夫。”

大胡子看了看齐天陆的冷脸，乖乖交了十块钱，让护士把脸剃干净了。

齐天陆扔给护士一支药膏，让护士涂到他脸上。

大胡子看见了，这药膏是红霉素，便大叫起来，“老六大夫，我用过那么多好药，都不管用，你怎么还用个烂贱的红霉素糊弄我？”

齐天陆“腾”地站了起来，上去指着大胡子的鼻子：“药只分治啥病，不分贵贱，你再瞎吵吵，马上滚蛋！”

大胡子马上老实了，躺在那里，让护士往脸上涂药膏。

高雅悄悄凑到齐天陆耳边：“老六，表现不错，还真有点你师父的霸气。”

齐天陆听了这话，看似没啥表情，嘴角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草根张在给一个老太太试脉，像没看到这边发生的事。

药膏涂完之后，大胡子坐了起来：“咦，怎么不痒了？”

护士拿过一个镜子来，让大胡子自己照。

大胡子对着镜子，惊叫起来：“我的天哪，红疙瘩全没了！”

他一遍遍仔细摸自己的脸，确实一个红疙瘩也没有了。

大胡子坐到了齐天陆跟前，“老六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啊？”

齐天陆又在写病案，头也不抬，“你刮胡子时感染了葡萄球菌，这菌就怕红霉素。”

大胡子还是不明白：“他们给我用了那么多好药，为什么不管用？”

“他们没看准是啥病，都在给你瞎治。”齐天陆抬起了头，“我再给你说一遍，药没有好坏！”

大胡子赶紧站起来，哈着腰一个劲地点头：“老六大夫，我再交多少钱？”

齐天陆看着护士，“红霉素膏多少钱一支？”

“两毛。”护士答。

大胡子掏出了五十，“我多交点钱吧。”

齐天陆很不耐烦，“两毛就是两毛，你多交了，算干啥的？”

大胡子感叹：“这些年为治这个病，我花两千也不止了，没想到，两毛钱给治好了。”

草根张给老太太开好了方，抬起头来说：“钱治不了病，钱也救不了命。”

齐天陆就笑起来：“还是我师父会说话。”

·

大胡子走了不大会，接着又回来了，还扛着一扇排骨，“我就在乡政府对面卖肉，以后老六去买肉，我不要钱。”

齐天陆很谈定地说：“你不要钱，先把排骨扛回去。”

大胡子急得脸都红了：“我这点心意，你得收下，我知道咱们乡卫生院，一年到头买不了几回肉。”

高雅把排骨接了过来，“不领人家的好意，也是一种伤害，今天我下厨，给大家改善伙食。”

医生护士们都眉开眼笑，大胡子也笑着走了，临走还对高雅说：“还是这位大兄弟懂事，真会说话。”

·

吃完排骨，草根张对齐天陆说：“你在这里，我很放心，我和衙内得回医学院了。再不回去，又要被庄教授开除了。”

齐天陆有些不舍，想说点啥，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高雅一拍齐天陆，“老六，你的霸气呢，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师叔，那你和师父再住一晚吧，我有个麻烦事，还得跟你俩说说。”

“现在不能说吗？”高雅瞪着小眼睛问。

齐天陆看了看周围的同事：“咱们得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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