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如觉得萧竹娴就是个乘虚而入、最臭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如果不是因为刚惹怒了曾绍钧,她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上门帮曾绍钧求娶姨太太?
之后的老二、老三、老四又怎么可能顺利的进了门?
原本是想要好好问问这次到底怎么回事的曾绍钧彻底没有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心思,只要简安如约束好纪子闺和张梅子这个之后连门都没有进,直接带着金百成离开去看大夫了。
这是被变相禁足了?
她们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曾绍钧了,结果一场不知道花落谁家的灵与肉的碰撞就这样莫名被搅黄,花了好几个小时精心打扮全都白费,妻妾们怨气冲天,顿时将满腔怒火都喷向林夕。
看毛看?没见过美女哦?
张梅子涂着蔻丹的手直直对准林夕,几乎要戳到她脸上:“你这个贱人……”
“曾绍钧,小四又骂我了,我要离婚!离婚,人家要去读书!”
林夕很没有诚意对着二门呼喊着,但是却成功让张梅子乖乖闭嘴。
也不知道这个豆芽菜一样没有一点女人味的臭婊子给钧帅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怎么不一顿马靴踢她个半身不遂?
张梅子甚至在思考,难道钧帅害怕咱们离开他?谁说离婚就宠谁?
那自己要不要试试?
她是在一次舞会上被这个男人给迷住的。
身姿挺拔,眸光冷酷,嘴角噙着那抹坏笑淡化了眼睛里蕴含的杀气,浑身雄性荷尔蒙气息顿时让张梅子浑身发软。
打听到这就是被众女称为“钧帅”的北五省总司令曾绍钧,她眼睛就更加挪不开。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就算有一万个女人,她也跟定了!
结果她如愿以偿,没想到的是,成了姨太太之后反倒是很少能见到他,也不知道成天在忙什么。
存在感很低的三姨太房小雅从她身边走过,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轻飘飘说道:“没用的,你斗不过萧竹娴,她才是钧帅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
林夕已经远远走开,但是超强的五识还是让她听见这句话。
林夕玩味的笑了,这个三姨太房小雅倒是挺有意思。
回了自己房间,林夕简单冲个澡后换上桑蚕丝睡衣,将自己毫无形象摔进柔软的被窝里。
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刚才又是好一顿折腾,着实把自己也累够呛。
她们这几个姨太太每人各占一个小院子,锁起门就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不过院子小到林夕一个跟斗能翻出那么心酸。
总是聊胜于无。
看见林夕在那里摊着,栀子小心翼翼走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发出哮喘一样的声音来。
林夕也没再难为她,单刀直入:“是想好要跟我说什么了吗?”
栀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林夕只修炼了昨天一个晚上,只能借助银针解穴。
栀子只觉得微微酸麻了几下之后,突然“呵”的一声痛叫出声,她立刻欢声说道:“我能说话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她的嗓子又可以发出声音了,不再像个漏气的大口袋,真好,她还可以说话,真好!
栀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给林夕叩头。
林夕不觉好笑,也不想想谁把她弄哑巴的。
这就是大多数的人性,升米恩斗米仇,委托人平日待她亲如姐妹,栀子却能狠得下心来害她,如今不过是把她弄回原本的样子,栀子居然对她无比感激。
简直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主要还是如今的自己让栀子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心理战术从来都是此消彼长、敌退我进的。
“我是王家的人。”
“中原王?”林夕问道。
栀子没料到她竟然一口说出是中原王来,也有些惊愕,看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人家可能什么都知道,也难怪那几个笨蛋东阳人留不住萧竹娴了,说不定她还有别的后手。
此刻的栀子只觉得这个自己从前半分不瞧在眼里的女人很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再不敢轻视她,连话里都带了三分恭敬。
“是,王家只是让我潜伏在你们姐弟三个任何一个人身边,最好能成为心腹,具体做什么他们会派人联系我。”
“怎么联系你呢?”林夕再问。
栀子摇摇头:“不知道。”说完似乎害怕林夕生气,赶紧解释:“二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有时候是家里的一个仆人,有时候是街上小乞丐,或者是走街货郎,反正什么都有可能。”
“王家人都叫你做过什么?”
栀子说道:“他们要我留意你们家有没有特别宝贝的东西,不准外人进入的地方,还叫我发现什么古怪要跟他们汇报。”
“哦?那你发现什么了?”
“老爷太迂腐,任由太太把后宅搅得一团乱;太太特别蠢,心里只有少爷跟她自己。”
林夕:……
观察得还挺仔细。
看来王家在很早以前就惦记上萧家了,栀子还是委托人十多岁的时候买进来的,一藏就是这么多年呐!
那个时候王家就已经在悄悄寻找“猪油”,而萧伯胤或许不通庶务,人也有点墨守成规,但是还是把这个秘密隐瞒得很成功。
不但敌人,就连自己家人任何人都不知道“猪油”的存在。
“这次是几个东阳人在咱们帅府外向我打探帅府的情况,我就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自从跟您陪嫁来帅府之后,他们就告诉我,有事去城隍庙上炷香,就会有人联系我。”
林夕默默记下,说不定以后会用到这条线。
“然后他们说要我见机行事,想办法让帅府跟东阳人打起来。而恰好你那个妈跑来想跟你哭哭穷然后骗走你全部嫁妆。”栀子说到这里,眼神满是鄙夷。
她家很穷,可是爹和娘都很疼她跟弟弟。
萧竹娴虽然出生在富裕人家,可是又能怎么样?
“我实在是讨厌她,于是跟东阳人约好时间……把你绑走。这样帅府跟东阳人就能打起来了。”
呵。
林夕笑,委托人她妈来给委托人挖个坑,你觉得这样的妈很操蛋,于是就往坑里丢了一坨屎,屎里还藏把刀?
“我……我……他们说干完这次我就立下大功,就会给我钱让我去找我的爹妈和弟弟了。”栀子低垂着头。
林夕却只是觉得太可笑。
这就是蝴蝶效应。
谁说帅府的大姨太值一个半省?是帅府的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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