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竹瑾比萧竹娴大了三岁,俗话说得好,三岁一道沟。虽然并不是所有相差三岁的人都会有代沟,但是萧竹瑾和萧竹娴这对相差三岁的姐妹的确是有代沟的。
萧竹瑾更像旧时的大家闺秀,整日呆在家里,喜欢莳花弄草,绣花弹琴。
她并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才女,她只是别人家做什么,她就也学着点。
所以夏天的时候,萧竹娴跟弟弟悄悄跑去河边摸鱼,萧竹瑾在家里绣花,冬天萧竹娴跟弟弟跑出去堆雪人,萧竹瑾在家里专心致志弄她的《九九消寒图》,萧竹娴常常会奇怪的问姐姐,这年年重复着又是画九又是写九的,有意思?
萧竹瑾也不恼,只抿了嘴无声的笑。
所以后来允许女子去学堂的时候,萧伯胤只送了萧竹娴去,既不是偏心,也不是花不起那几个大洋,只是让她们呆在适合自己的地方而已。
如果不打仗,如果不是那个没6的妈,也许这是个很幸福很美满的家庭吧。
林夕没有姐妹,唯一的“好闺蜜”于晓晓是个白莲婊,等到后来认识了怼神阿梨,也没有体会过这种真正彼此惦念着的姐妹之情。
萧竹瑾虽然看着很是沉稳,其实却是个没主意的,自从萧伯胤去接萧锦钰,她一颗心就提在嗓子眼里,一双冰凉的手不自觉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看着妹妹老神在在的样子,萧竹瑾才勉强安定了些。
期间林夕为了避免柳莲长时间被封住穴道引起血脉逆转,于是给她解开又帮她揉捏了一下。
结果刚能说话,柳莲就对着林夕破口大骂。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林夕也不回嘴,跟一个二逼去讲道理足以证明自己是傻逼。
等到把她穴位揉捏完毕,手中银针疾刺,再度将柳莲整治成木偶。
柳莲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并不知道这父女三人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他们脸色都很不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定是。
柳莲现在很讨厌这个二女儿。
她没想到萧竹娴能大老远跑去孙家楼坏了她的好事。
她也没想到这个女儿敢私自从大帅府跑回来,搞不好是会连累她跟宝贝儿子的。
念及此处,柳莲不禁有点后悔,刚才说点好听话,让小娼妇放自己走就好了,然后立刻打电话通知姑爷过来领人,只要这个不听话的走了,只剩大女儿好摆弄。
一定要要曾绍钧把萧竹娴这个连亲娘都敢打的小娼妇好好看管起来,也不知道在曾家跟谁学的,这么缺德的针灸。
麻痹。
不许说话不许动,我们都是木头人?
柳莲眼珠子乱转,想着实在不行她寻个机会把王腾飞带去家里也是一样的。
中原王的儿子看起来竟是比曾绍钧还要俊逸出尘。
一想到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爷,柳莲心里就喜滋滋的。
老了,她得去投靠王家去,萧竹娴简直就是只炸了毛的泼猫,她还是远着点。
不过若是曾家得了天下,那就勉强去跟她凑合凑合,那个时候曾绍钧可就是太子爷,一旦曾大帅归天姑爷掌了权,搁到过去萧竹娴最差也是个妃子吧?
她要是挣点气,像自己这样……
不知大祸临头的柳莲是越想越美。
林夕才懒得理她,趁着这当儿用精神力扫描很轻易便寻到萧伯胤藏那些金条的地方。
要说萧伯胤某些地方还是很像他狡猾的先祖。
那些大小黄鱼全都藏在一个储藏室……的地下,而上面,堆满了粮食。
战乱年代,一般人搜查到这样一个地方,肯定急三火四将那些粮食拿走,不会去想这样一间连门都没有的储藏室地下会买着大量黄金和大洋。
林夕微笑,注意力转移法玩得不错。
感应到一高一矮两个人急速奔向这里,林夕知道是萧伯胤回来了。
张嫂一直都在门房守着。
林夕知道,其实现在每个人都很紧张。
包括她自己。
虽说到万不得已她还可以上儿子,如今空间依然成了一个有序有灵、活生生的世界,也可以承载其他生命体,到关键时刻她还可以直接把这一家子都装进去,问题是装完之后她怎么解释?
其实我是精细鬼、伶俐虫,我有可装万物的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我带上你,你带上钱,咱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扯淡。
萧伯胤真不愧是贴心好粑粑,跟萧锦钰两个带了很多吃的给她们。
林夕叫过福嫂,也都饿了,每个人都没少吃。
吃完之后林夕再次将柳莲点住,丢到别的房间去,让福嫂看着她。
萧锦钰已经八岁了,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满是严肃:“二姐姐,你准备怎么处理妈妈?”
想必一切前因后果萧伯胤在路上都已经跟他说了,因而他有此一问。
“我们准备去乡下避祸,妈妈习惯在城市里生活,可能不太适应,所以这次就不带她回去了。”林夕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能不能理解。
哪里知道,萧锦钰下面的话差点让萧竹瑾惊掉下巴。
“我早就劝着爸爸跟妈妈离婚,可他偏偏不愿意。妈妈害了你,现在又来害姐姐。她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只想让我们过她认为幸福的日子。爸爸说过,心太大,人太蠢,会害死全家的。”
难为他小小人儿,竟然说的这么清晰。
林夕原本还担心这多事之秋,万一小家伙闹起来说不得也只能点住他直接带走。
想不到他竟这样通透。
三个孩子没有一个随了柳莲的性子,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凤莱城就在北五省边上,如今两方关系紧张,因此晚上八点就会实行门禁。
好在他们的方向并非是中原王那边,所以四个城门西门和南门查得是最严的,而通往北五省这边的北门和东门则相对松弛些。
林夕给几个人都化了妆,连福嫂都变成了老太太。
变身成老大爷的萧伯胤出去雇了三辆马车。
黄金这东西若是雇人力工来抬,一下就露馅。
萧伯胤说去离此地最近的榆城,一百多里的路程,因着天晚,每个车夫给两块大洋。
这绝对是打着灯笼也抢不到的好买卖。
三个车夫没想到这么大晚上还有这样好的活,虽然贪点晚,好在赚完这个都敢在家里歇上半个月了。
费了些功夫,他们直接把大小黄鱼都藏在米袋子里,至于那些大洋则用了两个大樟木箱子,上面码着一层书籍。
门禁果然已经开始,现在是只许出城而不许进城了。
萧伯胤给守城的小队长手里也不知道塞了几块大洋,那人眉开眼笑挥了挥手:“看着你们也不像坏人,过去吧。”
至此,萧竹瑾的心总算是归了位。
马车辚辚而行,秋风不时卷起几片黄叶,伴着车夫“驾驾、吁吁”的吆喝声,带着几分背井离乡的凄凉。
刚走出不到一里路,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车响,伴随着几个人的吆喝声:“站住,停车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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