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现(九)(1 / 1)

南宫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手稿上提及的病状与德贵嫔极为相似,中毒之时并无异状,发作之时却是在中毒后第一次月事来时,一般人很难察觉,只是身上血流不止,直至香消玉损。一般太医诊断皆为内分泌失调,开方子也都是消炎止血之方,未曾想这是中毒所致。”

“中毒?”我大惊,语无伦次道:“南太医,我如今,如今正是……”

“啊?!”南宫阳顿时明白过来,安慰道:“德主子不用怕,既已发现此毒,便是有法可解,微臣这就开方子煎药。”

小安子忙带了南宫阳走到书桌前,伺候他开药方。南宫阳早已胸有成足,提笔疾书,写好后递与小安子:“你速去药房抓药,三碗水煎一碗,一次三次,按时送来与德主子服用,三日见效,五日去毒。”

“南太医放心,奴才这就去办。”接了方子就往外走去。

“小安子。”我叫住他道,“此事你亲自去办,不要假以他人之手。”

“是,主子。”小安子会意地点了点头,亲自张罗去了。

我又请了南宫阳坐回位上,问道:“南太医,可否详细跟我讲解这中毒之事?到如今我也是一头雾水。”

“这个自然。”到如今解毒有方,也就只当闲聊了,但我还想知道来容去脉,将那下毒之人纠出来,南宫阳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只当闲话,细细说与我知。

“德主子还记得微臣昨日带回去的熏香么?”

“记得。可南太医不是说这熏香并无问题么?”

“是啊,要在平时使用,的确无半点问题。可偏偏德贵嫔房里放了那盆天仙子,德贵嫔中了那天仙子之毒,气血两虚,又闻了这掺有附子花和藏红花麝香类的熏香,月事来时即可便会蹦耨带下,血流不止。德贵嫔先前用的熏香可是再不能用了,如果德主子很是中意这梅香,就由微臣从家里那婆子夫家买了,检查过了再给德贵嫔送进来。”

“如此甚好,我也好放心使用,就是要麻烦南太医了。”我忙接了话来表示赞同,一来我还不确定这殿里是否真有暗子,二来我还不想打草惊蛇,惊了那送香之人。

“德贵嫔信得过微臣,微臣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说到麻烦。”

“南太医接着说那刚才之事,我正听到兴头上呢。”我催促他接着将那下毒之事。

“据恩师记载,当年他也是遇到这种病状,起初也只作一般妇科病症治疗,到后来幡然醒悟此乃中毒之时已是为之晚矣,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眼着病人香消玉损而素手无策。

到他研制出解毒之方时,已是几年之后了。这是恩师行医一世最遗憾之事,他临终也没能原谅自己诊脉不细。微臣这才明白为什么恩师在时时刻要求微臣诊脉之时凝神聚力,反复斟酌。”

“噢,原来如此。”我试探性地问道:“那依南太医之见,我这毒是巧合,还是人为呢?”

“这个…”南太医揽了揽胡须,喝了口茶才道:“德主子这次中毒,若说巧合,倒也说得过去;但若是人为,这下毒之人心不可不赞之细,也不可不叹之毒啊。微臣自跟恩师在宫中行医已有二十余载,后宫争斗素来惨烈,德贵嫔还是小心为上。”

我点了点头:“恩,看来我还是得要多加防备,多谢南太医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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