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南疆这边修习的武功心法路数和中原完全不一样,君怀渊因为不懂其中区别已经吃了许多的暗亏了。
心底再一次的泛起懊恼。
他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是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不然,凭着如今精疲力尽的他,他早该倒下了。
君怀渊疲倦的眼睛里忽然一亮。
只见外面的那几个佝偻老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后好像怒气冲冲的走了,看着好像还是不欢而散。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不欢而散,但是这对君怀渊而言是个绝好的机会离开。
他再在这里蹲下去,腿可能真的要废了。
屏住呼吸,等到外面的人走了许久,君怀渊再三确认了不会有人出现之后,立刻矮着身子往早已规划好了的路线冲出去。
几乎是凭着一口气,他迅速的移动到一处山体的缝隙里。
凭借君怀渊为数不多的经验,他能判断出来这里是一个暂时来讲,相对安全的藏身之所。
幸亏南疆的习武之人好似不太能靠耳力力来分辨其他人的位置,不然就君怀渊那气喘如牛的呼吸声,早就被人发现揪出来了。
刚跻身进山体那道微弱的缝隙,才将山体缝隙前遮挡的杂草丛们复归原位,君怀渊就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上贴上了一抹冰凉锋利。
“蠢货。”
君怀渊对方毫不掩饰的冷冷的骂自己。
虽然这声音又冷又煞,可是君怀渊还是一下就敏锐的发觉到了这声音的不同寻常之处。
一是,太过虚弱。
二是,太过......稚嫩。
君怀渊如今十二岁,可是君怀渊听着对方的声音,似乎好像还比自己要小上几岁。
稚嫩的童音清脆,明明对方的利刃就架在君怀渊的脖颈上,可是君怀渊还是觉得对方或许没有真的起杀心,只是在威胁他罢了。
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对方是应该有所戒备。
然而下一刻,君怀渊就感受到脖颈上与对方冰冷利刃相接触的地方出现如火烧的感觉。
对方毫不客气的直接在君怀渊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争先恐后的顺着君怀渊的脖颈流下,渐渐湿透君怀渊的衣襟,流了那么多的血,却不见一点止住的迹象。
“你快死了。”
女声淡淡说。
本该是充满童真的稚嫩清脆嗓音,此刻平淡无波的说出这样骇人的话,君怀渊听来后,喉咙微微咽了咽口水。
血流的更多了。
君怀渊伸手把住那匕首的锋利,他手心被锋利的兵刃划破,他用力的握住兵刃,不让兵刃再前进一寸。
君怀渊转身,终于看到了对方的面容。
七八岁的女孩,个子要比君怀渊矮上不少,她举着手将匕首放在君怀渊的脖颈上。
因着君怀渊的手心还在流血,那涓涓不断的血流顺着匕首就往女孩的手上滑落。
可是女孩看都不曾看一眼。
与女孩年龄不符的冷静平淡气质自始至终都围绕着女孩周身。
“这匕首上抹了毒,你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女孩冷冷淡淡道。
而君怀渊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这女孩说的话是中原话,所以他才能听懂,再一仔细观察女孩的衣着,竟然好似也是中原服饰。
这可真是难得。
君怀渊愣住,女孩见状道,“怎么?觉得懊恼了?没关系,你下辈子就有经验了。”
君怀渊:......
怎么这女孩说话这么老练,半点不似小孩?
说起懊恼,自踏足南疆以来,君怀渊懊恼过无数件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
“你是聋子吗?”女孩不满的说,“怎么我说什么,你都没反应?还是说,你其实是傻子?”
君怀渊语塞,他不过是太累了不想说话而已。
再说了,她说的话,君怀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的毒是不是过期了?”君怀渊只好勉强的说了两句话,“我怎么还没死?”
“......”
怕女孩觉得自己说的话少了,君怀渊又犹豫着再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我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你觉得呢?”
“......”
我觉得你应该真的是个傻子。
女孩面无表情的想到。
“因为我今天出门的匆忙,忘记抹毒了。”
“......那你下次记得。”
“......”
君怀渊温吞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深觉自己失血过多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女孩忽然开口。
“......?”君怀渊不明就里的看了一眼女孩,随后就眼前发白,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君怀渊躺在石台上。
稍稍一动作,就能感受到脖颈上刺骨入心的疼痛。
低头看了看,看到包扎他伤口的一小截布料——是那个女孩的衣料。
”醒了?”女孩靠着石壁坐着,她离得君怀渊远远的,她说,“你看,我说你不是死于失血过多。”
君怀渊沉默,他低低道,“多谢你。”
“我伤了你,然后才救了你。你如今谢了我救你,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伤我报复我伤你?”女孩屈膝而坐,她说话真的不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不会。”君怀渊一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一边走向女孩,“我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不会报复你。”
“......”女孩抿唇,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满意君怀渊此刻的态度。
“我叫君怀渊。”君怀渊走过去,离女孩有段距离的地方坐下,他主动的说起自己的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当作没有听见似的。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君怀渊努力的没话找话说。
“美女。”
“......”
君怀渊有些难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这么称呼。
“咳咳、小妹妹。”君怀渊自己给女孩起了个称呼。
女孩闻言转过头来,瞥一眼君怀渊,“郁念白。”
“什么?”君怀渊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郁念白。”郁念白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还重点强调了一遍,“不准叫我小妹妹。”
君怀渊口中轻轻重复一遍这个名字,郁念白。
很好听的名字。
“很好听。”君怀渊赞扬道。
“要你说。”郁念白不给面子的回怼。
君怀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郁念白。
即便缝隙里的光线昏暗,君怀渊也能一发现郁念白面容的古怪不同寻常。
那白到近乎如已死之人的肤色,透露着浓浓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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