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猛然一惊:“你的意思是说,那山林两侧的伏兵并不是看管粮草,而是等着南军出关后成合围之势。”
“定是如此!”阿卓也叫了一声,面露焦急之色:“怪不得抛车迟迟不上前,还当时为了破城门城墙,难道抛车不止七架,敌军是用这七架抛车诱南军入他本阵前侧,山林两翼伏兵成合围之势绞杀南军!”
说完后,阿卓霍然而起,撒丫子就跑上城楼找白修竹去了。
齐烨看向龚信,啧啧称奇:“你还真懂兵法啊。”
龚信淡淡的说道:“略懂。”
要么说道家是个很神奇的学派,作为唯一的本土教派,从古至今,几乎就没怎么“发扬光大”过,不是没机会,而是根本不珍惜机会。
就看看同一赛道的同行们吧,佛家、儒家,各个卷的要死,上舔达官贵人统治者,下揽信徒教重扩大影响力。
再看道家呢,在卷上进和卷信徒之间,直接选择了卷铺盖,根本不参与这种事,不是摆摊,就是躺平,纯躺平,信就信,不信就拉倒,爱咋咋地,别说你不信了,就是你信了,人家也爱搭不惜理,不是躺平是什么。
后世很多道观就那个熊样,上香,自己带,道观不提供,连停车场都不说弄一个,完了还不卖周边,要是一群道士们心情不好,或者刮风下雨了,道观都不开门,谁来都不好使,闷头睡大觉。
所以说道家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连个电子香都不卖,怎么开路虎,不卖周边,怎么上市,满道观连个收款码都没有,可想而知懒成什么样了。
可不管道家再躺平,就是传承下来了,该传承和不该传承的,都传承下来了,玄学、兵法、养生、医学、阵法,哪怕是妇科接生人家都会,但凡能想到的,有用的,人家都传承下来了,就说神奇不神奇吧。
神奇的道家弟子龚信看向旺仔,颇为诧异:“那卓统领是当年舟师悍猛,有此见地不足为怪,你一区区护院能有此见识,倒是稀奇。”
旺仔憨笑一声:“乱猜的。”
龚信哭笑不得,没深究,继续闭目养神。
齐烨已经被龚信忽视习惯了,根本不恼怒,要是哪天龚信主动找他唠嗑,那才奇怪。
火堆旁又陷入了沉默,即便是齐烨也没任何心情插科打诨,仗,打的窝囊,不管想不想承认,都清楚,军心受损了,不是怕,不是畏战,就是单纯的窝囊。
等了片刻,阿卓回来了,没等坐下,齐烨连忙问道:“那老登怎么说的?”
“白帅早就看出敌军以抛车为饵诱南军出关而战了。”
“他知道?”
“是,白帅得知两侧山林之中各有五千伏兵时就知晓了。”
“那他还让将士们明日出关而战?”
阿卓摇了摇头:“别无他法。”
是啊,仨字,别无他法,除了出关而战还能有什么办法毁掉那些抛车呢。
齐烨急了:“可要是敌军后方还有大量抛车呢,怎么办?”
“不知。”
“你不知,还是他不知?”
“皆不知。”
齐烨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放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只是谁也没想到,作为中州霸主的大康朝,竟然在一群山林野人面前“落后”了。
正好白修竹在城墙上“开完会”了,一群将士们都走了下来,穿着官袍的董孝通还挺扎眼。
满心不爽的齐烨破口大骂:“南军被欺负成这样,就差在军器上了,你这三道军器监监正怎么当的,TMD等本世子回京后一定狠狠参你一本,废物点心!”
董孝通丝毫不恼怒,走上前说道:“殿下息怒,本官刚刚已是令人去了各州府的军器监,将这各监手艺最好的匠人们统统遣来,会在越州城中打造投石车等军器御敌。”
“投石车能弄上城墙吗?”
“在城中抛射。”
齐烨服了:“盲打啊?”
“敌军那么多,怎么都砸到了。”
齐烨竖起大拇指,满面揶揄:“咋的,投石车扔出去一块石头能砸死几百人啊?”
“运道好了,少说十人。”
“你大爷。”
齐烨都懒得骂了,十人,还是少说,再者说了,现在让大家被动的是那些抛车,投石车有个屁用。
董孝通叹了口气,和齐烨也解释不明白,背着手离开了。
“还三道军器监监正,呵。”扭头望着董孝通的背影,齐烨鄙夷道:“真是周树人他爸给周树人开门,逊到家了,指望他都不如指望咱老公输。”
齐烨使劲挠着后脑勺,冲着旁边的司卫们吼道:“愣着干什么呢,都特么去找公输甲,给老公输打下手去!”
一群司卫们闹心扒拉的站起身,三五成群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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