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县令,朝堂何时能下了国债旨意。”
“是啊,从咸阳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半月,迟迟不见旨意下来,我等心里急啊。”
“县令莫要嫌我等啰嗦,我等也是想为大秦出一份力而已。”
“我等都拿了简书过来,就算是暂无旨意下来,先存在县令这里也可。”
“对,先存在县廷,只要旨意一下来,我等立刻把财帛按数目送过来。”
“这个法子确实不错,县令千万莫要拒绝,怎么说咱们也是内史郡之人。”
“就是,为大秦出力之事,还得看咱内史郡的人。”
……
被富户们围在当中的云阳县令,很想冷着脸将这帮人给哄走。
但是想到少府减免赋税一样传的沸沸嚷嚷,先前已经接连几日有黔首前来叩谢。
面对如此民意,就算这传言是假的,也会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而上到三公下至亭长,俸禄与奖赏皆出自于少府的赋税。
真若是听了咸阳那边贵人的传话去做事,那些贵人们不领年俸不打紧,他们这些小家小户出身的官吏可受不住。
能不能吃饱肚子,恐怕都要依仗着这些富户们买不买那个什么国债。
想到这,云阳县令本想冷下来的脸,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是不是谣言,现在谁都不知晓,不过总不能冷了诸位的热血与赤心。
先书写个数目出来倒也没什么大碍。
可刻写简书也是费时费力又费钱,数目上诸位还是再仔细想想。
省着到时后悔少了再重新刻写。
毕竟木椟用的多了,我可是自己往里添钱补上的。”
见云阳县令终于松口,一众富户哪能半分含糊。
纷纷嚷嚷着要再加上些数目。
而且也不光是这个原因,而是他们可不傻。
谁都知道声誉的重要,若是名声臭了,十里八乡都不受待见。
更何况是始皇帝,他开口借钱那肯定是赖不掉。
真若是赖了,大秦也就完了。
那可是五到十倍之利往回返,这与借质钱出去无异。
这样划算的事情,寻常可轮不到他们这些普通的富户。
更何况到时候始皇帝真没法还的上,还有河西之地可抵偿。
这地又没说一定要开田出来,到了他们手里是他们说了算。
到时找用少许的财帛买些降了的月氏人,让他们给牧牛牧马。
这才是真正赚钱的大头。
而眼下大秦有三十几郡,有钱的富户可不少。
若不早些与县廷定下数目,到了后边怕是会弯门盗洞都买不到。
而对购买国债如此热情高涨的一幕,不只是出现在云阳县。
频阳县、陕县、栎阳县、雍县等内史郡的三十余县全都是如此。
而消息传出的源头咸阳,县廷却冷冷清清,见不到一个富户。
不过这不是咸阳的富户们对国债无动于衷。
而是咸阳的富户要么是原六国的权贵,要么是朝堂上的官吏。
并且两者看似是两个不同的集团,可实际上关系很紧密,可以说是一个互补的关系。
毕竟钱与权两者结合到一起,才能让家族发展的更好。
哪家的富户后边都或明或暗的站着一位朝堂上的朝堂。
此外,随着昨日河西的传信过来,残余的月氏人已经彻底降服。
自大河对面的黑蛇领一路向西至大漠,已经尽数落入大秦之手。
这些朝臣知道这对大秦不但意味着多出几千里的国土,还将通往西边的商道给攥在手里一半。
即便那个月氏人醉酒之言是假的,也可以通过往外行商来赚取财帛。
更何况与传信回来的,还有不少放假归家的屯卒。
这些人的数目虽然不多,可却人人手里都有水玉。
这意味着即便没有月氏人醉酒时说的那么夸张,水玉在河西也是极为容易寻到。
或许水玉多了价钱要低些,可这玩意儿又不是只能在大秦售卖。
雕作以后卖到旁处去同样价值不菲。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他们讨厌黄品是不假,但却不怀疑黄品的眼光与待挚友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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