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心下主意已定,便不再迟疑,转身径直朝着沈旸的住处走去,此时夜色已深,月光洒在客栈的回廊上,映出他有些清冷的身影。
来到沈旸门前,赵云川定了定神,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屋内传来沈旸低沉的声音。
赵云川推门而入,见沈旸正坐在桌前,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
沈旸抬眼看向赵云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云川微微抿了抿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谢公子,实不相瞒,今日之事让我深感不安,这一路走来,我本是想带着槐哥儿过些安稳日子。
可如今这状况……我思量再三,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能力应对这些江湖凶险,也不想槐哥儿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我决定,我们就此别过,不再与谢兄同行了。”
沈旸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面容沉静如水,静静地聆听着赵云川的话语,脸上未显露出丝毫的波澜。
待赵云川言辞恳切地说完心中所想后,他薄唇紧抿,陷入了一阵沉默。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烛火轻轻跳动,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片刻之后,沈旸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赵云川,开口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你一心想要护得槐哥儿周全,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赵云川听闻此言,刚要开口回应,却被沈旸接下来的话生生打断。
沈旸眉头轻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罕见的急切,说道:“但是,赵云川,我需要你!”
赵云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
沈旸向前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握拳,情绪略显激动地说道:“你没有听错,我需要你。刚刚你也亲眼看见了,我那些所谓的护卫,在关键时刻根本就是废物点心,完全保护不了我。
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护我安全!
我可以给银子,金子也行,不会让你吃亏的。”
赵云川面露犹豫之色,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方槐那担忧的面容。
他心中清楚,一旦答应沈旸,便意味着要带着方槐继续深陷这未知的危险之中。
赵云川定了定神,看着沈旸说道:“谢公子,你说的这些金银的确很诱人,但你也清楚,这一路危险重重,我带着槐哥儿,实在不敢轻易涉险。你给出的价码,还不足以让我下定决心。”
沈旸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都没说我给多少,这样吧,只要你护我安全抵达目的地,我给你一千两黄金,另外再送你一处位于京城繁华地段的大宅子,让你和槐哥儿能安稳度日。
这笔买卖,你怎么想都不会亏。”
赵云川心中一震,如此丰厚的报酬,确实是极大的诱惑。可一想到前路的未知和危险,他又有些犹豫。
“谢公子,如此重酬,容我一时难以抉择。这并非小事,我得和槐哥儿商量商量。而且,即便我答应,你也得答应我几个条件。”赵云川说道。
沈旸连忙点头:“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赵云川说道:“第一,无论何时,都要以我和槐哥儿的安全为重;第二,遇到危险,我有绝对的决策权;第三,一旦事情结束,你必须立刻兑现承诺。”
沈旸略作思考后,果断说道:“好,我都答应你。”
赵云川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好,我回去和槐哥儿商量后,明日一早给你答复。”
沈旸拍了拍赵云川的肩膀:“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我相信,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赵云川回到住处,将沈旸的提议和开出的条件详细地告知了方槐。方槐听后,也是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夫君,这报酬确实很丰厚,可万一有个闪失……”方槐眉头紧锁。
赵云川握住方槐的手,说道:“槐哥儿,我也知道危险,但是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钱。”
方槐看着赵云川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说道:“夫君,我相信你,既然你觉得可行,那我们就试一试吧。”
次日清晨,赵云川找到沈旸,目光坚定地说:“谢公子,我答应你,但是咱们得立字据。”
次日清晨,赵云川找到沈旸,目光坚定地说:“谢公子,我答应你,但是咱们得立字据。”
沈旸点头:“可以,立字据自然是应该的,也好让你我都安心。”
说罢,便命人取来纸笔。
赵云川将昨夜深思熟虑后的条件一一说出:“这字据之上需写明,若我护你安全抵达目的地,一千两黄金与宅子需在三日内兑现;途中凡事涉及你我安全之事,我有最终决策权;且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全力保证我与槐哥儿的安危,如有违背,三倍赔偿。
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只是保护你,但不是你的奴才,我有绝对的人权!”
沈旸微微挑眉,心中虽觉得赵云川的要求有些苛刻,但念及他确实是难得的帮手,便点头应下:“好,依你所言。”
很快,一份详尽的字据写好,两人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沈旸收起字据,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赵云川,此后的路便仰仗你了。”
赵云川拱手道:“放心,既已立约,我赵云川定会竭尽全力。”
沈旸眉头微蹙,内心深处虽百般不情愿,但理智告诉他,赵云川的确是个难得的人物。
有敏锐聪慧的大脑,又有高强的武力值,而且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坦率真诚,既有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不会失了礼数,又不会如那些趋炎附势之徒般阿谀谄媚。
沈旸心底清楚,自己其实打心眼里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交为友,一同闯荡江湖,历经风雨。
然而!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想到赵云川曾经那般不动声色地欺骗过自己,那丝被背叛的感觉便悄然滋生,在他的心中来回拉扯,令他烦闷不已,犹如乱麻般纠结。
沈旸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低声说道:“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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