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冒良刚一问出口,徐老家主不顾脑袋上的疼痛,严厉的呵斥道:“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徐淮江赶忙安抚徐老家:“父亲,莫要生气,良儿不懂事,你莫要计较!”
“你,你......作为父亲,不严厉教导,才如今这般!他是冒同那个混账吗?他将来要带领徐家活下去的未来家主!”
徐冒良赶紧跪下:“祖父对不起,冒良错了!”
“错哪儿了!”
“冒良不该质疑天家的处罚!天家所行之事,必是通过严密调查,才会如此!”
徐老家主推开儿子,冲孙儿说道:“算你想的通透!偌大一个国家,会觊觎我们一个,小小世家的财产?你们脑袋是顶在头上做摆设吗?!这些年,徐家为何与其他世家不同?是我这个老顽固非要压制你们吗?那是因为我们徐家祖上,因为无知犯下的罪孽啊!如今能活下来,是天家的仁慈!放我们一条生路。你是未来的家主,要带着徐家人,时刻感恩,天家对徐家两百余口赦免之恩。让他们时刻牢记,能侥幸活下来,是皇恩浩荡。”
“是,孙儿记得!”
“哼!记得,我知道你记得,你也要全族的人都记得才行!他们不知道所犯何错,我不告知,那是保护他们。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徐老家主歇了口气,叹息道:
“哎!如今全族得以赦免,这无疑已经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了。虽然家中的财富已然荡然无存,但好在族人皆安在。只要你们能够奋发图强、积极进取,那么便断然不至于,沦落到饥寒交迫悲惨境地。毕竟,人的力量和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我们徐家怀揣着坚定的信念与不懈的拼搏精神,又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呢?!”
徐淮江此刻也知道,徐家这些年的与众不同皆事出有因,这缘由也如大山一样压在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身上。而他却只知道孝顺,从不理解,实属不应该。想明白了,也赶紧紧跪下,认真的说道:“是,是,父亲,以后你只管安心养老就可以了。我和冒良会带着徐家男子谋生计,养活徐家众人。儿子不孝,这些年让父亲独自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儿子该死!”
老家主徐倾德看着眼前跪着的儿子孙子,也是一脸无奈!相对于其他富户之家子孙来说,他们无疑是特别优秀的。老家主叹息一声,便闭目养神,因为他知道,还有事情要发生。那位福安郡主谦和的时候是个女娇娃。凌厉的时候,可不像表象那般好说话。
风璃在郑玄轲出发之后,便在玖音和拾花服侍下,穿上了郡主官服。她是有品阶食俸禄的郡主,官服自然是有的。既然京都让黑骑弟兄给带回来,想必是要办公差的时候穿上。
徐老家主徐倾德,带着现任家主和未来家主到了徐家山庄,未见到风璃,正纳闷呢!玖音从峰顶走下来,对三位家主施礼道:“三位家主安好!我家郡主在顶峰等待多时,请随我去峰顶吧!”
徐老家主虽然诧异,但是还是跟着玖音往山山顶峰而去。
想想也是,他们初到徐家山庄,他也是倚老卖老,请郡主和将军去山顶说话。
他们沿着石阶而上,到了峰顶就见只见远处,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静静地负手而立,她面向远处峰峦叠嶂,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那身鲜艳如血的红色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老少三代家主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原本忐忑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位神秘而威严的背影上。
“徐家罪人徐倾德拜见福安郡主!”
“徐家罪人徐淮江拜见福安郡主!”
徐冒良学着祖父和父亲的样子,赶忙跪下道:
“徐家罪人徐冒良拜见福安郡主!”
风璃听到那阵声音传来,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她那一袭装扮,处处都彰显着官家的威严仪态。只见她头上戴着精美的发钗和耳环,还有一串珠链垂落在白皙的颈项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风璃静静地站在那里,她那美丽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三位家主,他们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风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而,就是这声轻叹,这轻叹完全不符合风璃这般年纪,应有的沉稳和淡定,反而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饱尝人间冷暖后的无奈与疲惫。
“三位家主请起吧!”
风璃出声,三位家主才敢起身。望向面前的福安郡主,一身大红官服,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冷然的面庞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家主,时隔多日,再次顶峰相见,可有什么感想?”
徐倾德先未回答,再次跪下“感谢福安郡主为徐家保谏性命之恩!”
风璃示意一眼,拾花赶紧扶起老家主。
“家主年事已高,莫要动不动就跪下。这里风寒凛冽,咱们进屋茅庐说话吧!”
风璃率先转身,进了茅庐。
此刻的茅庐跟上次他们一同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景律这时正端坐在长案前,面前摆上了笔墨纸砚,见风璃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三位家主,请坐下说话!”
徐倾德看了一眼,他待了多年的茅庐,那点小的变化,让他心里了然。看来今日郡主特地让他们过来,是有事情要说。连记录的书吏官都严阵以待。
这书吏官是风璃跟郑玄轲借的。原因无他,她的身边都是乡野出身,官差办事,还是要有培训经历的才行。所以就把景律给借帮忙。
“三位家主,徐家虽然保住了项上人头,但是家财抄没,对于庞大的徐家来说,以后生计也是一大问题。不知三大家主对未来可有安排?!”
徐淮江赶紧回道:“谢郡主体恤。这次也多谢辅国将军仁慈,还给徐家留下了米粮及一些生活物资。可以撑半月有余。这半月我会带徐家男子出门找活计干.......”
“哦?你们都要出门找活计干吗?”
徐淮江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
“就没有留下一些积蓄?辅国将军仁慈,应该不会搜查吧?!”
徐倾德一听,赶忙回应道:“回郡主,辅国将军仁慈,徐家自然不会坑害辅国将军。徐家早在昨夜官爷传话不可外出的时候,便让他们把私财都拿了出来........只是........只是一些女眷身上还有一些首饰......”
徐老家主还是很实诚的。他知道朝廷抄没家产,那时要搜身的,别说金银首饰,就连衣服都不会多留一件。今天辅国将军进府宣旨,显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怎会不懂,将军是故意给徐家留一些金银,日子过不下去,可以典当度日。但他不敢隐瞒,此刻隐瞒无疑是最蠢的举动,所以就说了出来。
风璃轻笑,郑玄轲所为,她当然知道,笑着安抚道:“老家主莫慌!本郡主不是这个意思!皇上给本郡主下了一道密旨!今日请三位来,也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差事!说白了,是请三位家主帮忙来了,不知三位家主是否愿意帮助本郡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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