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拿:“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之后,白天的时候我们还进去看了一下,除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给翻了个底朝天之外,贵重物品啥也没丢。不过,好像你也没啥贵重物品了。”
张拿斜眼瞅了瞅彭超,彭超尴尬地也跟着咳了咳。
“更为要紧的是第二天夜里。本来睡得挺香的我们,居然在屋外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得打架声。我被媳妇儿踹下床去看了看,只是偷偷揭开楼上窗户那么一瞄,好嘛,居然有二十来个人在你家楼前刀兵混战。”
彭超大惊问道:“居然有这种事儿?”
张拿提高嗓门:“可不是嘛!虽然全都穿着黑衣,但看上去明显是两波人。因为有十来个拿的是一样的直刀,另外十来个拿的大刀弯着柄。”
“弯柄?”彭超眼上的眉毛快皱成了蚯蚓。
“两队人马叮铃咚咙地打了很久,我后怕得厉害,锁住窗户就没敢再看下去。”
彭超:“后来呢?”
张拿接着说道:“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在你家屋子前发现了有四具尸体,死相难看得很。胳膊腿什么的乱飞,肠子也都有洒出来的。不知是不是有人连夜告了官,反正那群官差来得都挺早。尤其是衙头宋河,带着伤也要强撑着过来办案。”
彭超问道:“他也来了?”
张拿使劲点点头:“来了,办得还很用心呢。不过从头至尾没揭开死者蒙在头上的黑布,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人的本来样貌。”
彭超低声沉吟了会:“原来是这样?”
张拿喝着茶,偷偷看着他。
“我说大郎老弟,你是不是在外边结下什么仇家了?这第二天的咋看咋和第一天来的人不一样啊!”
彭超抬起头问道:“也不是这两拨人烧得我的房子?”
张拿刚到嘴边的茶,紧急地又吐了出来,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
彭超惊奇地高声问道:“难道,难道还有第三波人?”
张拿叹了口气后无奈地点点头。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有三两天吧,咱县里就遭劫了!”
“遭劫?”彭超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可是县城,近几年也不打仗,除了土匪谁有那种胆子?”
张拿以一种阴郁的眼神看着他道:“正是土匪!”
如果刚才说的那两件事彭超还能坐着听下去的话,此话一出,他整个人感觉屁股上着了火,直接弹了起来。
“继续说下去!”
张拿又叹了口气后,开始细说下来。
“土匪劫杀了看门的守卫,大张旗鼓地冲杀了进来。前后分成了两路,一路朝南,一路朝北。朝南的那一路疯疯张张,见屋子就烧,引起了不小的混乱。整个县城的衙役全都被吸引了过去。而那朝北的一路,悄悄摸摸地来到了这里,二话没说就踢开大门冲进了你家里,又是一顿翻找。”
彭超话语有些结巴:“那,那他们没找到我,后来去哪里了?”
张拿站起来,很是惋惜地拍了拍彭超的肩膀说道:“没找到你,或许是为了泄愤,于是他们将房子一烧,扭头又原路冲出了县衙。”
彭超看上去很焦急的样子,抓住张拿臂膀问道:“张大哥,你那天有没有见到一个身长九尺,长得像个青面兽一样的大汉?”
张拿也是一惊,连忙摇头说自己没看见过。
“我也是个小老百姓,惜命得很,哪还敢露头看土匪长个什么样子嘛!”
你能明显看到彭超鬓角流有冷汗,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秦三,看来还是被他们认出来了!”
张拿默默地盯着对方看。
初开始,彭超的情绪比较激动,手脚动个不停。
可是门外不知何时跑进来一只小狗,奶声奶气地咬着他的裤腿,旺旺直叫。
彭超抱起那个小家伙,反复地用鼻子在对方脸上乱蹭,情绪在之后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对哦!来就来吧!连你都不怕,我怕个什么?”彭超对着小狗低声呓语道。
其实张拿也不是个啥子好客之人,既然解释清楚了彭超的房子是如何烧毁之后,他感觉自己的义务也尽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动了赶人的心思。
“啊呀!那个大郎老弟,哥哥本来也想多留你待会儿的,不巧今日约好了陪你嫂子回娘家,要不咱就先到这里?”
彭超已知其意,没有厚着脸皮多待,起身就要走。
张拿一见,喜上眉头,连忙出门相送。
迎面一看那紧锁得大门,惊奇一叫:“怪了!你刚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彭超轻咳了声,佯装没有听见。
此时张拿媳妇儿也穿好衣服走了下来,理都没理院子里的二人,指着柴堆旁的炮仗就朝孩子骂道: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敢将它们放在此处玩?玩!玩!玩!就知道玩!你长大了难道要当那青面鬼不成?那夜要不是你爹机灵,将那火团朝墙外扔了出去,估计咱这房子早就着了!....”/
张拿不住咳嗽,还是没能叫停妻子....
彭超瞪着那张歉意满满的笑脸,心里默默骂了声:“王八蛋!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原来是你!”
一声狗叫,将彭超的注意力引到了大门外边。
彭超看了看那里,随后意味深长拍了拍张拿的肩膀,冷笑道:“张大哥!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张拿被这话果真给吓得不轻,还以为彭超准备在哪里等着他呢。
谁知人家一蓄力就爬墙翻了出去。
张拿大喊:“有门你咋不走呢?”
墙外之人诚恳地回道:“你家门台太高,你走最合适!”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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