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
一声令下,提刀三十年的武僧很顺畅地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噗通一声跪在了黑衣人面前。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切不可伤害圣童!”
黑衣人冷哼了声:“你家圣童的命就是命?我的那些朋友就是狗屁任你们践踏玩弄?这天下果真是这个理儿的话,那大楚国离灭国还真就不远了!”
阿二无言以对。
被挟持的天童却是来了兴致:“这位小兄弟,既然大家都猜出你是谁,又何必遮着面呢?”
彭超缓缓地摘下脸上黑布,将刀子抵得更近了些:“快放我朋友们出去!判他们无罪!”
空气瞬间凝滞。
天童淡淡地说道:“偷盗金佛乃国之大罪。现在证据确凿,早已上报朝廷。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天童,何德何能让朝廷改变法令?”
彭超嘶吼道:“我们都是冤枉的!金佛怎么会是我们偷的?我们几个连金佛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天童冷笑了起来:“可那金佛耳的的确确是在你店里被发现的。这又作何解释?”
彭超怒道:“那个包裹明明是两个陌生的客人故意放在我们店里的。而且,那包裹刚被丢下,你们带军队就包围了过来,难道这不算是故意陷害吗?”
“故意陷害?”天童摇摇头笑了下:“施主,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实话告诉你我也曾这样想过。我也想深入调查,可没得选择。朝廷和正阳寺限定给我漠西省查找金佛下落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
彭超将刀子抵得更近,阿二慌张之下大叫不要。
“恶僧!原来连你都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佛曰慈悲,你的慈悲出庙之前是不是一早丢还给菩萨了吗?金佛失窃,光凭只耳朵就要定我们的罪,这还有王法吗?”
圣童吟唱了声:“阿弥陀佛!你认为金佛失窃案受到牵连的只有元辰县吗?你有没有发现整个漠西省的赋税都被提高了两成?就因为这两成的赋税,这一年各县统报,饿死者徒增十八万人。这可是十八万条人命啊,此案要是尽早不结,你猜猜明年还会再死多少?”
彭超扬声骂道:“别他娘的给老子讲那些大道理。就因为还别人一顿饱饭,我们这些人就得心甘情愿的被你们构陷,然后背负这天大的罪名去死?你他娘的倒是慈悲,满口仁义道德的,你为何自己不去背?”
天童深深叹了口气:“施主既然要杀我泄愤何不直接动手?只是小僧还需奉劝你一句,杀了天童,你等原本不实的罪名可就真的做实了。到时候这刑罚必定只重不轻!你身法了得当然能逃,可你想过牢里的同伴吗?想过他们的亲戚以及亲戚的亲戚吗?他们可曾见过你,为何徒受此累?”
彭超咬着牙回了声:“世人可悲,平白无故成了你们这群吸血者专营的工具?我真想挖出你那心来好好看一看,究竟黑成了什么样子!”
至圣天童捻着佛珠,面无表情。
彭超大惊:“你居然不怕?”
天童:“我肯定死不了,既是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你是个聪明人,与同伙蛰伏在此这么久,一直以来是想求生路的,而不是铁了心的入死局,同归于尽。”
彭超:“……”
至圣天童微微叹了口气:“既是有通天本事的人,那就将通天的事儿做出来。不妨再告诉你件事,刑犯还有三天就要押解入京了。我的命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拿,可你的时间却不多了。杀人救人算下来都很简单,可是要想证名,求别人是不行的,当然劫持也不行……”
彭超口中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彭超突然吩咐道:“把今天刑讯逼供的那几个人带过来!”
阿二看了眼圣童,圣童脸上无悲无喜……
………………
王彪,吴小宇。
一个是干了二十年牢狱的本乡人,一个是从事十年军纪的外乡人。
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因为没接到命令却先上手教训了顿犯人,而被同胞们称赞眼中有活,迟早要被封赏。
他们等了很久,也嘀咕了很久。
好运还是来了。
面见圣童,这种蓬荜生辉的事儿,是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脑中此时已做好了迎接那泼天富贵的准备。
因为打了顿人而备受领导青睐,二人心想,当初给那些罪奴上刑的时候就应该更狠一些。
升迁之路人满为患,或许他们能脱颖而出的就是一个“狠”字。
二人心想,如若这次受到圣童赞许,那日后说不定能直接越格侍奉他老人家左右。
到时候铁定是乌鸦变凤凰了!
不过,貌似圣童旁边的侍从待遇也不怎么样嘛。
因为他们来的路上,就看见阿大被个莽汉用铁链缠住双腿动弹不得,有个黑衣人在湖里一拳将其锤出水面,紧接着其身后就闪出另一个人影一脚再将其给踹了回去。
花园里的所有人就那样看着,看着这三个人像放风筝一样欺负着一个和尚。
看来即便到了圣童的身边,尊严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二人经吩咐,缓慢推开门,并排走了进去,一齐跪下来。
事先想好几句拍马屁用的金句,随即脱口而出。
正当两人正诧异,为何圣童听后没反应时。
猛得一抬头,但见寒光一闪,胸前直接冒出两股血柱!
噌!得一下,阿二的刀劲瞬闪而出。
劈穿空中的黑影,却徒留下一片虚无。
房间内的人顿时惊诧不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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