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苦笑一声:“不懂!也不想懂!“
迎着对方不信的目光,他只能提筷吃起了菜。
当你在前世看剧看多了之后,朝廷的行为套路不想也会明白。
金佛案到底如何了结,估计整个楚国就没几个人真正会放在心上。
皇帝不会放在心上,她做的其实就是一个态度,给佛国的一个态度。
大祭司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金佛案说白了是在打他的脸,杀够了人,脸面也就跟着回来了。至于金佛是否足金足两,他那种段位又怎会在意?
至于二人之下的官员们更是金佛案的实际受益者,替百姓把赋税给找回来?对于他们这群靠着吸血谋生的蝗虫,听起来还不可笑?
全朝上下不免还有些正义之士,可他们难道会细致追究剩余部分金子的下落?即便真的全都找到了,你要让他助推这些黄金重新融成佛像,供起来不成?/
多大的财力啊,当下饥荒连连,各地官员不想法震灾却一门心思地跪舔鬼神,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没人真正在意金佛案的实际真相,甚至是到底杀谁,对于他们来说也都无所谓。
名义!只要有个名义就行。
利益!私底下如何分配利益让各方安抚,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当然会有很多冠冕堂皇的修饰语:和谐!维稳!长效久安!......
把这些异常好听的词汇揉搓在一起后,会在你眼前呈现出一块质地极硬的面团——大局!
可当你揪开了掰烂了,瞅近去细致考究,只能找出两个字来——利益!
而且上面早已划满了刀痕,被分得干干净净,旁白却有这么一句:与大众无关。
彭超一直都懂!
为何至圣天童三番五次地提出推荐他做官都被自己推脱了出去?
因为他恶心!打心底觉得恶心!
他一个升斗小民能做什么,即便是像小说里讲得平步青云把持朝政,改朝换代又如何?
能改变得了国家制度底下的那条根吗?
浪潮的变化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慢慢集聚翻滚,这需要很长时间,百年?千年?
能推动着前进的永远是积蓄已久的形势,而不是个人。
圣人或许例外,可自古圣人没一个过得好的。
他不想当圣人,更不是什么天才,这事儿更可谓是无稽之谈。
回到金佛案上,所以从来没有人真正注重过“慈善骗财天团”和红烛的死活,要不是彭超横空插出一脚,拿天童义子被杀真相作饵,他们这群人成为上面获利下的背锅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山贼洞里的金佛,天童或许还有些兴趣。可若说从同行嘴里将剩下那部分给撬出来,他应该想都不会想。
彭超一直清楚这一点,可唯一让他疑惑的是,这位“贵人”大老远地跟过来就因为发起这没有结果的一问?
天童看向彭超的眼神欣慰不已,反而让彭超越发不自然起来了。
“您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儿说?”
天童与其碰了一杯酒后,怅然而谈:“我曾经有位对食,彼此佛性相投多年。奈何其命理殊奇,早早就魂归极乐。这位对食留下一女儿,从小伴我左右,我早视其为己出,疼爱有加。前些年嫁与礼部尚书家世子,可婚后不久世子便病毙,二人又没有子嗣,遂被我接了回来。”
彭超一边浅尝着菜,一边跟着叹了口气:“天下磨难多磨好人....”
天童微微点头,嘴角一扬继续讲道:“要说这义女,可真算得上是绝代风华。论美貌,她曾进过胭脂榜前十;论佛理进修,现如今更是正阳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俗家记名女弟子。即便现在孀居,每年依旧会有无数门楣大家挤破脑袋想进来求亲....”
彭超喝了口酒,随口附和道:“真是不得了啊.....”
原本还等着天童的下一句夸耀,可对方突然将彭超的手紧紧握住:“我有意将小女嫁给你,不知阁下可否愿意当我至圣天童的女婿?”
嗒啦!彭超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到了地上,瞪着双大眼许久没反应过来。
心里忍不住地骂了句:“怪怪!感情好在这里等着我呢?”
“这....恐怕....”
天童见彭超有些犹豫,于是继续讲道:“小友的情况其实我也知道。自小是个孤儿,后来拜师行医,遁走乡间。前些年虽与一女子有婚配,但早已和离,也算是单身。要说阁下这份家境,即便扔在这偏远的瀚海县城,也算是够落魄的。可是本天童不是那种势力之人,看重的其实是你的才华,也笃定你人品淳厚,绝对不会欺辱我女儿!所以小友也不用妄自菲薄,依我之间,过几日你便与我一同回省,招聘下聘之事不妨先这样如何......”
"您误会了!"
天童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突然被彭超这么一打断,心中顿时又惊又疑。
彭超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我心中已有所属!”
嘎吱!屋角的柜子突然响了一下。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至圣天童扭头看了眼身后,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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