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纸人释放出紫火后,瞬间变为灰烬,而那朵硕大的紫火直冲天际,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他,纳闷之下,我回到老屋,刚走到门口,居然瞧见他正端在床边继续扎着纸人。
我吃惊的问他刚才?
他对此笑而不语。
一直将手中那个纸人扎好后,放在旁边,拍了拍手,说:修习纸方术熟能生巧并不代表能够提升境界,悟性才是最重要,老灵山发生的事情,让我顿悟了许多,这些年,我一直留在六里村修身养性,可始终不得其所,现在看来,儒家的那一套并不适合我。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揽着我走到门口: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又不是水,臣臣,你要记住,遇事不要怕,虽说人只有一辈子,可只要你能克服生生死死间的恐惧,你的境界就能提升。
我低头若有所思,印象中,他从没有一天如今天这般跟我说过这么多深奥的话,我有时候感觉,那么多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晚上他让我妈做好饭拿到老屋来吃,这让我妈很生气,说他在家什么都不干,净知道使唤人,吃饭哪里不能吃,为什么一定要在老屋吃?
而当我爸将老屋里的碗筷多拿了两幅以后,她才没继续唠叨下去。
记忆中,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才会多放两副碗筷,一副给爷爷的,一副给灵儿的。
我爸叹气道:我得出一趟远门,咱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我妈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我却能清楚的看出她眼神中的失望。可能她早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操心我媳妇儿的事,人都怕孤独。
那天晚上,他终于回家睡了,而我却留在了老屋,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回到前屋时,他已经走了,我问我妈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妈心情很低落,说她也不清楚。
在家里又陪我妈一天,第二天临走前,我让她跟我一起去六市,她摇头说不去,我没再问下去,虽然她是我妈,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而她的执着就是默默的等待我爸一次次从外面回来。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也不是很好,虽然得知以后还能再见到楚明这样的话,可因为二十四本金刚经的事情,让我感觉心里略有些沉重。
他并不是那种随意会托付我什么的人,可却说出了那样一番话,而拿九指以及京央穷其一生所追求的长生不老与之背后的秘密想必,居然不值一提,这让我惊骇的同时十分好奇那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秘密?
回到六市后,一连在六市待了六七天,忙活了些许积压的尸检工作,一直到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大长腿亲自打来的业务电话。
而这次的案子,让我着实有些紧张,因为事发地点,在东北的大兴安岭地区,因为事态紧急,所以我不得不在当天下午就坐上飞往加格达奇市,因为走的比较急,这次并没有来得及将小月留在小梁身边,不得已之下,我就跟小梁撒了个谎,说我妈现在一个人在家,希望她能跟领导请一段时间长假,陪陪我妈,这样的话,本来说什么我都不愿意跟她说的,毕竟我们只是关系毕竟近的朋友,可为了她的安全,我也算是拼了。
下飞机时,已经临近傍晚,一个黝黑的瘦子过来接的机,在带我回市局的路上,他不紧不慢的给我说着这个案子,从而我也算明白了大长腿的一番苦心。
这个案子发生地,是在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下属的一个叫卡里木的林场,一个礼拜前,林场里新来的一个叫林旺的护林员失踪后,剩余的十五位护林员都纷纷出去寻找,结果只有一个活着跑出来,而且还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人在天上飘的话。随后县局跟市局都分别去了实地追查,结果在林场里的一处山洼里发现了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随后经过法医技术鉴定以及DNA比对,确认为失踪的护林员刘大炮。
剥皮!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接受独自一人来调查这个案子的原因,因为这个案子让我想起了之前从鹰潭失踪的王成。
当初他将贼三等人带下墓后,除了贼三跟另外一个同伙以外,死后都发现皮被拨了,且除了尸体连皮都找不着。
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做从前,我可能会犹豫,可有了王成这一点,加上此前在家里我爸对我说的那番话,我觉得我不应该逃避,哪怕真的会在案子中死去,也比等待着被命运宰割要强的多!
回到市局的招待所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年轻,还是东北的民风本就如此,加格达奇市局的人对我并不是特别的热心,更不用提什么接风饭了。
将东西放进招待所的房间后,我随便收拾了下,就出门吃饭,顺便问问去塔河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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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家还算干净的面馆,点了一份牛肉面,边吃边跟老板询问塔河县的事儿,结果让我有些意外,人根本不知道塔河县那边出了事儿。
从这一点儿看上去,加格达奇市局方面对消息封锁的还挺合格的,因为南北地域民俗什么的都有差异,所以我那顿面条吃的很慢,主要是想跟当地人唠唠,熟悉一下当地的风俗,因为我计划,下一步先去见见那唯一活着却疯掉的人,程潜。
因为当地市局的人都没有太多积极性,所以当天晚上并没有去见程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也就是我在加格达奇市局白白等待了两个小时以后,才有人带我去见程潜。
因为程潜的精神缘故,从卡里木跑出来后,他就被强制性的关在了塔河县的疗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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