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市局那位四级警员将我送到精神疗养院介绍给院里的领导后就离开了,似乎一分钟都不愿意跟我多待,这事儿,当时虽然觉得很奇怪,可后来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不招待见的原因,当然,这是后话。
疗养院里的领导得知我是首都来的刑侦专家,倒是很热情,安排了一位院里的老职工李叔带我去见了程潜。
因为院方说程潜患有攻击性狂躁症,所以他被单独的安排在一个房间,门窗都是铁钢栏上了锁的,走到铁门前,因为是类似铁栅栏似的铁门,所以刚靠近,就能看清楚里面的环境,一张单人床上蜷缩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色有些发黑,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想必应该就是程潜。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睡着了。李叔并没有选择开门,而是拍了拍铁栅栏似的铁门,朝里面大喊了一声,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扭过头朝我们撇了一眼,面色极为惊恐,一直劲儿的朝被窝里钻。
我问李叔能不能开门进去看看?
李叔有些担心的说,那家伙太危险,刚送来的时候就伤了院里的好几个同事,如果我真想进去的话,他得先去多叫几个人?
我朝他摆手说不用,放我进去就行,他说这怎么成?要是伤了我他可担待不起。
无奈,我只好等他去找人,趁着找人的功夫,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即朝他喊道:你叫程潜?
他没理睬我,我开口道你在怕什么?
他胡言乱语的大叫着什么,听了半天,我发现自己居然一句都没有听懂。
直到李叔叫来了五六个院里的青中年汉子拿着绳子赶来后,门被打开。
一听到铁门的声音,躲在被窝里的程潜居然不叫了,打开门后,我率先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他床边,身后的李叔拽了我一把道:王科长,别靠近。
我朝他们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儿,随后缓缓走近,本想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的,可考虑到他是个病人,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开口问道:我觉得咱们得谈一谈。
被窝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他来了,扒皮,你们快走!统统都要被扒皮!
我忽然沉声问道:谁扒了谁的皮!
他却忽然没了声音了,我正诧异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声:血!
我微微一愣,顿时瞧见蒙在程潜身上的被子居然缓缓的渗出了鲜红的血!
我心道不好!
一把将被子掀开!
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被子下面的程潜就在刚刚那戛然而止的之后,也就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里,整个人变成了一具无皮的尸体!
我愣在了当场,身后传来了惊叫声、后撤的脚步声,以及忍不住的呕吐声!
这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正巧等我赶到时,亲眼所见发生的这样的一幕,我不知道这是太幸运还是太倒霉。
;Wd¤
原本我一直以为所谓的鬼剥皮只是人为的把戏,可现在我却意识到自己错了!
彻头彻尾的错了,难度这边的案子跟鹰潭发生的剥皮案无关?
愣神的瞬间,身后已经有人打电话报告了院里的领导,院里的几位领导进屋后,面色都极为难看,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众人的嫌疑都立即被排除。
可这样的事情亲眼发现在他们眼里,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半个小时候,塔河县局来了两辆车,给他们看了证件以后,询问了一些相关的情况,县局刑侦队的人留了几个在现场取证时,来了一位年迈的法医,对尸体进行尸检,我当时一直在旁边观察,虽然自己没亲手做,可通过那老法医的尸检,基本可以得出,程潜的死状跟鹰潭市朱家庄那几个人一模一样,如果说是人为的,那基本可以断定是一个人或者一伙人干的。
等老法医面色骇然的验完尸体后,我走过去跟他交谈,在得知我也是法医时,他才开口对我说:死者死亡时间超过两个小时。
这让除了我以外,在场的人都是直呼不可能!
因为按照时间上来推算,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才对,怎么可能超过两个小时?
老法医也不去理会众人的怀疑,而是望着我,我朝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加大了声音道:应该是这里环境的原因造成的错觉,继而对旁边县局的县大队小声道:赶紧把尸体弄走,这事情复杂。
那队长会意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房间里的闲人都撵了出去,随后安排人将尸体抬走。
回县局的路上,我跟那位老法医坐在后座上,前面的县大队问我道:王科长,当时您就在里面,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看了旁边的老法医一眼道:老前辈说的没错,那人可能已经死了两小时以后,只不过一个小时前,我还亲耳听死者说过话,这事儿很复杂,很可能牵扯到鹰潭的一个案子,所以具体的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刚进去的时候,就感觉死者的脸色不对劲,不像正常人。
县大队有些惊诧的透过倒车镜朝我看了看,道:那您的意思是死者是诈尸?
我犹豫了下,道:暂时还不清楚,得等尸体深度解剖以及化验以后才能得出结论,老前辈,你是不是?
那老法医连连点头说是。
县大队没再继续问下去。
二十分钟后,来到塔河县县局后,直接将尸体送往了特殊化验室,我跟老法医一同对程潜的无皮尸体做了全部的尸检。
解剖后并未发现有任何脏器与病伤,身体表皮脱落造成的创伤与朱家庄那伙人几乎相同,如果化验报告中没有任何中毒成分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差不多就可以跟鹰潭剥皮案并案了。
因为鹰潭剥皮案中尸体检验报告中并没有任何中毒症状。
老法医化验结果有些紧张,我询问他原因,他说他干法医四十多年了,这样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过,虽然他不相信鬼神之说,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具尸体身上的皮肤脱离可能并不是药毒造成。
我没做声,心里却已经赞同了他的说法。
只是,程潜如果是在我去前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死了,那他后来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活着的呢?
僵尸?肯定不是,僵尸的尸体就算是被剥了皮,也是僵硬的。
记住暖酒小说地址:nn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