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再关闭,房中就只剩下沈柠一人,外边响起承影的声音。
“宁公子安心歇息,属下守在这里。”
沈柠应了声,心里却有些茫然。
刚刚萧南谌为什么要抱她?
莫非是今晚的事情太过危险……
另一边,萧南谌出去后从赤霄手里接过软剑,啪得一声就扣到腰上隐于腰带之下。
前边,谢允城快步迎过来,神情有些难看:“两个都来了,会是谁?”
萧南谌没什么表情:“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问:“都安排好了?”
谢允城点头:“嗯,按照殿下的布置,尽数安排妥当。”
萧南谌眼底映出夜色火光和冷兵器闪过的寒芒:“走吧,去看看。”
周成录办公的东风堂中,信州布政使杨旭与信州知府已经坐在里面,俱是神情难看。
毕竟,一洲掌管军队的都指挥使居然涉嫌通倭……这事情太大了,即便他们不知情,也难以逃脱干系。
等到谢允城推门进来,就连布政使杨旭都立刻起身相迎:“谢司使,如何了,周成录可交代清楚了?”
杨旭满面愁容:“他掌管信州军,知道我们所有布防,若是被他泄露出去,信州危矣!”
知府陶永年咯吱咯吱点头,神情也十分愁苦:“若是交代了就好,咱们也能早做准备。”
这两人的神情竟是都看不出什么异样,仿佛都只是在担心信州的安危。
陶永年叹气:“身为都指挥使,怎会想不开去通倭,图什么啊?”
谢允城冷笑一声:“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图的什么……”
话锋一转,他的语调又变得悠悠然:“不过没关系,明日一早他就要被押送回京了,连同他身上那些东西一起,届时,进了锦衣卫诏狱,就知道他图什么了。”
布政使杨旭无奈点头:“若是他铁了心不肯招供,那也只能如此了,锦衣卫诏狱那边肯定能撬开他的嘴……啊,陶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杨旭话音未落,忽然,他身边的陶永年毫无预兆一把将他拽到身前,一把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
杨旭登时惊得面无人色大叫起来。
对面,谢允城骤然眯眼,唰的拔出配剑:“知府大人,意欲何为?”
陶永年神情漠然:“我想见见周成录大人……还请谢将军看在杨布政使的面子上,通融一二。”
谢允城冷笑:“你想见他?莫不是想灭口吧?”
陶永年没说话,手中匕首直接在杨旭脖子划了下,鲜血顿时涌出来,杨旭惨叫一声后又生生闭嘴,面色煞白却犹自硬气:“你们不必理会我,速速将这贼子诛杀。”
陶永年笑了笑:“布政使大人,活着不好吗?”
杨旭怒骂:“难怪你火急火燎撺掇我来水师营地,原来关心情况是假,想趁机杀人灭口才是真……你做梦,这里是军营,你以为你能得逞?”
陶永年笑了笑:“是吗?布政使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方才随我们一起进营的那些人?”
杨旭神情漠然僵住。
就在这时,谢允城毫无预兆忽然动手,一剑直直朝陶永年握着匕首的手臂挑去。
陶永年拽着杨旭后退几步,与此同时,房门砰的从外边破开,三道几乎看不清的黑影,像是黑夜中的幽魂,身形快到几乎留下残影,直直朝谢允城攻了过来。
“东瀛忍术?”
谢允城咬牙喝骂:“陶永年,你果然通倭!”
陶永年神情冰冷:“谢将军能活下去再说吧。”
可就在这时,他并未重视的那个周成录的军师忽然动了……
萧南谌抬手拍在腰侧,一柄软剑倏然出现在他手中,一瞬间,那三名忍者便察觉到不对,竟是齐齐转身朝他围攻过来。
谢允城方才已经被逼到极致,眼见就要丧命于那阴森诡谲的长刀下,却骤然获救。
看到那三名忍者竟是齐齐朝萧南谌攻去,谢允城顿时呼吸一滞,可接着他就看到,方才顷刻间就将他逼入绝境的三人,在萧南谌面前却是截然不同的境遇。
萧南谌手中持的是软剑,可横挑竖劈间却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时而剑锋凛冽,时而又有刀锋的凌厉。
那些忍者本就是以身法见长,可到了萧南谌面前,那诡秘莫测的身法似乎也不奏效了。
每一招都仿佛能被预见,然后被剑锋封死,因为双方都速度过快,那情形看上去就像是那三人想不开一次次故意撞到萧南谌的剑锋上。
陶永年都惊到了:“你到底是何人?”
鲜血飞溅,三明忍者刷刷被摸了脖子……萧南谌似笑非笑:“好久没动手了,难得活动开来,多谢陶大人。”
陶永年面色泛青:“那你可能谢早了。”
话音落下,门外再度掠进数道诡谲黑影……之前陶永年与杨旭进水师军营时身后所带护卫随从,居然全都是忍者乔装。
这边情形严峻,外边营地里也不安生。
收押周成录的牢房南边,庆楠带人守在牢房外,然后就看到一行官差持手令过来:“布政使大人来了,要提审周成录,请速将人带出来。”
“布政使大人提审?”庆楠看了眼手令,然后点头转身往牢房中迈步,可一步迈出后,毫无预兆转身一刀就劈了过去。
持手令那人猝不及防被几乎劈开了半边身体,惨叫一声倒下,身后数人瞬间化作残影朝牢房攻去。
庆楠和身后将士挥刀便迎了上去。
虽然殿下交代让他守着牢房不用管动手的事,可这些见鬼的什么玩意儿都欺负到头上了,哪儿还能忍住。
结果一个照面庆楠就意识到为什么自家殿下不让他动手……这特么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动的,庆楠就只看到一把剑朝他心口刺过来。
电光石火间,斜地里又多了数道身影迎了上去,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忍者登时被压了下去。
其中一人声音嘶哑:“你们是……长宁卫?”
话音未落,一柄细剑刺进了他的喉咙。
那名忍者倒下抽搐着,心里是满满的惊愕和茫然。
这样的身手他以前见过一次,这绝对是定王身边的长宁卫暗部刺客,可是……定王不是已经死了?
长宁卫难道不应该已经殉主或是静默了,怎么会……等等,他们的消息有误,定王他……
那名忍者死不瞑目,却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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