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这话说的很是温情,顾砚欢听来却是甜中泛着苦。这六年来,她被困在过往的痛苦里,他又何尝不是呢?庆幸的是,上天让他们得以重逢,再次携手,往后余生定是花开明媚。
翌日,初雪后的早晨阳光很是耀眼。历经一夜,庭院内已是银装素裹。顾砚欢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今日是圣诞夜,却是适逢周一,他和她皆需要去上班的。
穿衣洗漱后,顾砚欢便下楼去找顾砚清。在看到坐在客厅沙发处的许途时,顾砚欢先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而后径直走向厨房。果不其然,她要找寻的人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环在胸前,指尖在界面上轻轻滑动着。
厨房内有香味自棕色砂锅处溢出,顾砚欢走到男子的身旁,唇角含着笑,“顾先生,再盯着手机,你煮的好吃的怕是要糊底了。”
她想知道这砂锅里究竟是什么好吃的完全可以问他,可却是选择了曲线救国的方式。顾砚清将手机揣进西裤口袋,伸手搂住了身旁的人,吻了吻她的唇,“昨晚你没吃到银耳汤,今早补给你。”
听到男子提到昨晚,再看到男子深邃眼眸中的那抹戏谑,顾砚欢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瞪了他一眼,撂下许途还在客厅等着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厨房。
用完早餐,顾砚清提出要先送顾砚欢去警局,但顾砚欢拒绝了。理由是通往政府的路和她所在的警局完全是两个方向,这一来一回太过于折腾。
男子听了没有办法,径直牵过她的手向着车库走去,指着那一辆辆停放整齐的车子淡然开口:“你选一辆作为你上班的代步车,我可不想再去警卫亭捞人了。”
顾砚欢看着那一辆辆车子,低调如轿车,高调到超跑,觉得脑壳子生疼。以前没觉得这个男人对于车有这么的热衷啊?现在怎么还爱上了收集车子了!而在这一众黑色的车里,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却是显眼的很。
顾砚清见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辆法拉利上,二话不说径直来到钥匙摆放架处取来车钥匙,递给了顾砚欢。
“这红色的车挺配你的,眼光不错。”
他说的真情实意,顾砚欢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叹了一声,“老公,比起开你这骚包的法拉利,我还是搭你的顺风车吧。”
这是两人领证这么久,顾砚欢第一次这样称呼男子。显然,男子对于这个称呼表现得很是受用。虽然很想再听她这么唤自己,但现在时间不允许,顾砚清只得强压着内心的情愫,连连点着头。
许途在车库外头等候着,以为太太会开着车出来,没想到却是和先生手牵着手一同走出了车库。心里很是纳闷,先生有豪车无数,难道没有一辆能入太太的眼?
就在许途为之纳闷的时候,顾砚清已经走到车旁亲自打开了车门,顾砚欢先行上了车,他才绕到一边打开车门径直坐进去。许途看着,心里恍然大悟:不是车子入不了眼,而是一同出行方能显得感情好啊……
车行一路,男子始终紧握着身旁女子的手。女子任由男子握着手,看向窗外,眼眸里尽是温然。
八点过半,车子稳稳地停在警局大门前。顾砚欢道了声再见正欲下车,却被男子一手拉过。温热的吻触不及防的落下,顾砚欢瞪大了双眼,余光在看到前方的许途后,脸上泛起一阵躁意。
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的就这么亲自己了呢?许途还在呢……
顾砚清在她唇上辗转,顾砚欢想要开口说话,这边刚开口,倒像是邀请一般,属于他的湿润的舌就这么强势探入,封存了所有待说的话语。
顾砚欢觉得有点恍惚,这个吻也未能专心,只觉得心惊胆战。许是车辆停在警局的门前没有立刻离开,太过突兀,值班室里的同事便出来看个究竟……
有在议论这车怎么还在警局门前逗留的,有在说这车的主人是谁……所有所有都不及顾砚清这个来势汹汹的吻,气息灼热滚烫,缠着她的舌执拗的纠缠着,顾砚欢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捕捞上岸的鱼,呼吸逐渐窘迫。
车外的人在谈论着,车内顾砚欢被他禁锢在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许途坐在主驾驶处如坐针毡,只得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内心接连叹着气:他那不沾人间烟火气的先生啊,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被顾砚清带领着,顾砚欢觉得自己是真的变坏了。由原先的抗拒,慢慢心软下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多少是有点不管不顾了。
回顾二十六年的人生,顾砚欢觉得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放肆过。在严肃的警局大门口,忘却坐在前头的许途,同男子吻的这般难舍难分。
饶是实在太过难挨,又担心会议会迟到,许途终是咳嗽了几声,大有提醒顾砚清的意思。没想到顾砚清却是直接拿过抱枕仍了过去,于是许途再也不敢咳嗽吭声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腕表,数着时间。
五分钟后,顾砚清这才离开了顾砚欢的唇,微凉的指腹轻抚过她的唇,“肿了。”
沙哑的声音里生出了无尽的遐思与贪恋。
这人……顾砚欢觉得简直是没脸见人了,目光瞥了眼前方坐着的许途,支支吾吾的同男子道了别就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
顾砚清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看着脚步急促的某人,有笑染上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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