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一直觉得挺神奇的。
像周燃那种看上去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做什么都像样。
水草就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营养补没补回来不知道,倒是庄仲跟着胖了两圈。
厨房里小灶上坐着的锅还咕嘟着响儿,大中午的天气燥热,蝉叫的一声比一声厉害,风扇就立在厨房门口吹着,香味顺着厨房的小窗户就往外飘。
夏眠从楼上下来往厨房里瞄了一眼,周燃正抓着红枣往锅里扔。
“煮什么呢?”
“椰子鸡,”周燃说,“清淡点,估计她也喝不出椰子水味来。”
夏眠竖起个大拇指:“周大厨的手艺就是牛,拿椰子水煮的都吃不出椰子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弟膜拜你。”
周燃听笑了,转头就把手里的红枣塞夏眠嘴里了。
“你一天不阴阳怪气我就浑身难受是吧?”
夏眠不爱吃红枣,咬都不咬一下就往外吐。
“我这是夸赞你。”
周燃看着垃圾桶里的红枣,挑着眉头哼了一声:“怎么着,嫌弃我?”
他抬起手给夏眠看:“洗了。”
“洗了我也不吃,”夏眠说,“我不爱吃红枣。”
“那你爱吃什么啊?”周燃问。
夏眠想都不想就回答:“没有椰子水味的椰子鸡。”
周燃笑了一下,指着门口说:“出去。”
夏眠咧着嘴笑了笑,赖着没走,倚在边上看着周燃。
“水草明天就出院了吧?”
“嗯,今天再打最后一天吊瓶,拆了留置针明天就可以走了。”
夏眠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她脑门这呢?”
“怎么着也得再等两天拆线。”
夏眠“哦”了一声,目光在周燃身上打量着。
他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站在小灶前面,一手拿着汤勺时不时在锅里拨两下,什么都没干都觉着一身的痞气。
周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什么呢?”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高兴啊?”
周燃勾了下嘴角:“你哪看出我高兴了?”
“不知道,就感觉你挺高兴的。”
周燃嘴角的弧度又扬了扬,把汤勺往旁边一放,把锅扣上盖煮着。
他靠在一边抱着手和夏眠对视着。
“是挺高兴的,”周燃说,“不让?”
“你这人真不讲理。”夏眠白了他一眼。
周燃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挺想要个妹妹的。”
夏眠直接拉过门口的小板凳坐下听周燃说。
“铁汉柔情呗?”夏眠支着下巴说。
周燃低头看着她:“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呗?”
“啊,没骨头,”夏眠说,“我一般能躺着绝不坐着。”
周燃从兜里拿出根烟叼着,也没点火,就那么挂嘴边了。
夏眠问他:“要去给你拿打火机吗?”
“不用,”周燃含糊地说,“我就叼着,不然没事干。”
“那你这是病啊,得治,”夏眠说,“一般多动症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带点刻板行为,你下回拿根鞭炮叼嘴边,说不定连抽烟这事都能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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