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满肚子的阴谋诡计。”
南子逾的眉心动了动,脱口而出“敢问二殿下对六殿下做了什么?”
二皇子不是纯傻子,回答是绕了个弯儿,似是而非道“南世子想对本宫做什么,本宫就对小六做了什么。”
“很公平。”
“不是吗?”
南子逾一怔愣,下意识道“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二皇子福至心灵,清明冷静“你……”
“你想让本宫死?”
否则,南子逾不会是这般反应。
想让他死……
母妃默许了……
二皇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空洞感。
冷风呼呼的刮着,不断地从中穿过。
冷。
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骨寒意,仿佛他的四肢百骸都被这股寒意所侵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冷不丁地,他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牙齿不由自主地碰撞在一起。
就像是孤独地站在一个冰冷的荒原上,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和寂静。
他以为,他只是被放弃了。
没想到,母妃和奉恩公府打的却是让他用命给小六铺路的主意。
南子逾暗道不妙“殿下多虑了。”
“是本宫多虑吗?”二皇子状若疯癫的大笑起来“你们可真让本宫觉得恶心。”
他恶心。
母妃和奉恩公府也恶心。
“南子逾,你死了这条心吧。”
“本宫断了小六的右手食指。这辈子,小六都绝无可能册封储君,承继大统。”
“除非,父皇的子息死绝了!”
“你嫌弃本宫、恶心本宫,但也只能辅佐本宫。”
“本宫生,奉恩公府生。”
“本宫死,奉恩公府死。”
“自此,你别无选择。”
这就是他敢不管不顾前来叫嚣的底气!
倏地,南子逾诡异的笑了笑“殿下还是有几分做大事的潜质的。”
“臣很满意殿下的应对之策。”
南子奕喃喃“疯了!”
“你们疯了吗?”
“六殿下还是个只知道吃饱肚子不饿的孩子啊。”
南子奕的胃部涌起阵阵不适,难以抑制地连连干呕。
他……
他似乎真的不能立身于奉恩公府了。
南子奕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
那个位子,还有什么争夺的必要。
这一日。
隔阂生。
一重又一重的隔阂。
假以时日,便是再也跨不过去的天谴。
更莫说,《韩非子·喻老》中有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内部垮塌,才是最迅速最彻底的。
……
忠勇侯府。
顾荣堪堪听完各铺面掌柜私下购买粮食和御寒之物的情况,并一一条理清晰的整理记录,又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经营做了周密的部署和妥善地安排。
看吧。
把顾平徵和陶姨娘送进去,才是最立竿见影的拿回母亲嫁妆的法子。
不止嫁妆,还有顾府,都是她的。
等等……
顾扶曦……
她是不是忘记替顾扶曦筹谋周旋了。
秋分日后,顾扶曦就要被问斩了。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她记性不好,属实是她太忙了。
忙的连轴转,一桩事接着一桩事。
还好。
来得及。
在皇镜司牢狱里的顾扶曦怕是等着急,吓坏了吧。
顾扶曦:着急?
不着急!
已经彻底躺平,不抱希望了。
说是大婚后替她筹谋,然而,一旬都要过去了,她的口供都翻了,但顾荣就像是已经彻底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天知道她在生与死之间经历的煎熬。
这比一直默默等死更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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