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尊的不乖小狐狸33(1 / 1)

陆郁刑无视了江栗的情绪,吻住了江栗的唇,命令一般的口吻在他耳边低喃:“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睛治好,你答应了我的,你会原谅我,我们会破镜重圆的。”

……

可是,江栗摔碎的杯子碎片还静静地散在床底,无人在意。

破镜重圆。

从来都没有镜子能破镜重圆,哪怕是把所有的碎片重新拼合在一起,它们之中也会有无法忽视的裂隙,盘踞在每一快碎片之间,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将彼此之间彻底断绝。

感情也是一样,和好容易,如初太难。

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会在不愉快的时候堆积在一起,接着如浪涌拍打记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曾经的不愉快。

更何况记忆里充斥着阴暗与残忍,江栗已经是见过光,见过善的人,他无法再放任自己堕入黑暗。

寒冷的池水缓缓没过江栗的身体,他的四肢逐渐失去感知能力,水流柔软的包裹住他。

“会有点痛,但是你会变得和曾经一样漂亮。”陆郁刑也走下了池水,双手环过江栗的腰,把他托在自己怀抱中。

陆郁刑对于“曾经”太过执念,他希望江栗变回去的那个“曾经”,并不是曾经的漂亮,而是如曾经一样深爱他。

江栗在水中咬着牙,用尽全力摇头。墨发在水中散开美得似一副朦胧的水墨画,眉眼被带着墨的涟漪模糊,水中的发尾颤着圈圈波纹。

他张嘴想说话,可是寒冷的水流阻拦着他。

池水越来越冷,如同针一般密密麻麻的刺激着他的肌肤,突然他的眉间传来了一阵剧痛,鼻腔里瞬间充斥了血腥味,刺得他浑身发抖。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头脑涨的仿佛要炸开,仿若有一个锤子在不停的敲打他的眉心。

他早已没有感知的双眼竟然有了心脏跳动般的不安,蒙在眼眶的皮肤随着心跳而有节奏的跳动。

如同沉寂许久的死水重新被人拨动了涟漪,一发而动全身,那股异常的不适感很快就传遍的江栗的全身,他感觉双眼的皮肤很痒,是他的肉体在排斥别人的东西。

江栗抬手想去绕,但很快被陆郁刑用手压了下来。

“难受……我不想要,求求你不要强加给我……求求你……”这股瘙痒让江栗恨不得把眼眶抓穿,是从心里散出来的刺挠感。

江栗知道这眼睛是谁的,他打心底里排斥,以至于多承受了几倍的痛苦,可仍然抗拒不得,被强行融入了。

“不要动。”陆郁刑紧紧地束缚着江栗。

瘙痒很快就变成了剧痛,似乎是有无数只虫子在他脸上爬来爬去,然后啃食着他眼睛上的皮肉,痛感只比蛊虫吃江栗的心血时小一点。

这种痛江栗是能忍受的,可是他竟然觉得鼻酸,想哭泣想流泪。

他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他害怕自己干咳会导致肺部进水。

可是下一秒,一滴温暖的泪珠沿着江栗的脸颊滑下,如春雨般绵润的触感。

不等江栗反应过来,泪水在他的眼尾越蓄越多,豆大的泪珠哗哗往下掉。

泪水与寒池的水不相容,它们在寒池里漂浮着,像是一个个漂亮的泡沫,围绕在二人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仿佛这些眼泪是他憋了整整七年一般,如今都在这一瞬间泄了出来。

陆郁刑把他抱到了岸边,让他的肩膀以上露出了水面。

冰冷的手缠住江栗脸颊边一缕碎发,温柔地帮他绕到了耳后,轻声哄道:“试试睁开眼。”

江栗反倒更加用力的闭紧了眼睛,他不敢睁开眼去看陆郁刑,他害怕陆郁刑那双充斥着杀戮暴戾的墨瞳。

他也害怕透过这双眼睛看到池水里倒映着的自己,这双眼睛是陆郁刑生挖别人的眼睛给他的,他是受益者,他和陆郁刑又回到一条船上,绑在了一根绳上,他和陆郁刑一样,从未干净过。

陆郁刑知道江栗在想什么,他的手捏住了江栗的后颈,幽幽地威胁道:“我去把他杀了,你就不会对死人有愧疚了。”

江栗瞬间睁开了眼睛,由于睁得太快,睫毛上黏连的水珠都没来得及弹走,全都融进了他的眼中。

江栗的眼里蓄着满满一汪清澈的池水,池水随着他双眼不安的眨动,起了些许不平静的涟漪。

陆郁刑的呼吸一窒,双眸沉溺进了江栗的眼中,他无言地注视着江栗,将这双眼睛的一丝一毫尽收眼底。

“这双眼睛果然还是要在你脸上才漂亮。”陆郁刑温柔地挑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浅尝一番后把他抱出了池子。

江栗仍然没办法适应光线,仙境里的光刺得他眼睛酸痛,不住地流着眼泪。

陆郁刑走到了山巅的最高处,立着一座红木做的观景亭,他小心翼翼把江栗放下,扶着他的腰,牵引着他的目光指向远方,“这目之所及皆是你的,全天下都是你的,而我只要你。”

“我不想要天下,我想要……”

死亡。

江栗伸出一只手想撑在观景亭的围栏上,却半路被陆郁刑的手劫走了,被他强行捏在了手中。

下一秒,一个强硬地吻又覆了上来。

而江栗始终睁着眼睛,无言地落着泪,眼泪融进了他与陆郁刑交汇的地方,湿咸的泪珠在唇中破碎,两个人都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眼泪把陆郁刑的心扰乱了,他给江栗眼睛,不是让他无时无刻在自己面前哀怨的哭泣,更何况江栗的眼里根本没有他,那双眼睛只是空洞地望向远方。

陆郁刑宽毅的身形挡住了江栗的视线,他的影子像牢笼裹住了江栗的身体。

江栗抬起头,被迫注视陆郁刑,他张开唇想说话,却被陆郁刑当成了索吻,便又是被他掠夺呼吸直到快要窒息,眼泪始终挂在眼尾,每一次眨眼,泪珠都会有新的哀怨融进泪珠里。

忽地,陆郁刑松开了江栗,他的掐住了江栗的下巴,用力地掐出了两道红印,表情也愈发的凝重,在江栗的身上上下打量。

这股陌生的打量感,让江栗重回了小狐狸的时候,仿佛下一秒又会被他开膛破肚,害怕得直打颤。

“你身体里好像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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