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被你驯化成家宠(1 / 1)

“你真美。”陆慎司像摆弄布娃娃一般, 摆弄着怀中无力反抗的江栗。 陆慎司的确爱江栗,可是不爱他的灵魂, 也不爱他的皮囊, 他只是需要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没有灵魂的, 长得和他青梅竹马一个模样的布娃娃。

心狠手辣的江栗是陆慎司一手培养出来的, 然后在不需要他的时候, 陆慎司踩着他的脊椎把他从中间拦腰折断, 逆骨拆了个粉碎从此再无了与陆慎司并肩而行的能力。越是亲近的人,陆慎司就越忌惮, 死得也就越惨。 陆慎司是因为爱江栗,舍不得他死, 让他活了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青梅竹马之间的知根知底带来的无尽恐慌, 害怕江栗会随时把他扯下皇位。登上皇位的位置太拥挤, 窄小到只允许走一个人, 旁人都要被推下悬崖。陆慎司亲吻着江栗的肩头, 向着脊背中间移去, 吻落在了脊椎的最上方一点。可是这个吻却没办法持续下去, 陆慎司发现江栗的后背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 新伤旧伤叠在一起,鞭痕横七竖八的盘踞在一起,像是编织出了一张不规则的网, 网格中是还没来得及结痂血口。 陆慎司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伤疤, 但是每次他的指尖刚碰到伤疤, 立马会招来怀中人的呼吸加重。陆慎司问:“在你后背纹上一只凤凰如何”

“你嫌它丑”江栗反问。陆慎司吻在了如花般绽开的瘢痕花朵上, 深情地说:“你能更好看。”

“依陛下的。”江栗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在陆慎司怀中养神。 系统虽然已经把他的手筋接上了, 但是他还是要表现出四肢尽断的无助,好让陆 真司放松警惕。陆慎司让人搬来了朱砂和笔, 他要亲自为江栗的后背画上一只凤凰, 让鲜红的朱砂描摹出来的凤凰, 遮住江栗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江栗趴在床上,把后背整个朝上暴露了出来。陆慎司冰冷的手指顺着用墨画出的草稿线条, 草草地走了一遍, 遇到结痂的地方他就用刀削去, 好让江栗的后背即便血肉模糊,但仍是平坦的。

朱砂沁进了后背, 像是无数根针插入了肌肤的毛孔中, 那些针顺着重心沉到了江栗的头上, 疼得他冷汗直流,身上的温度几乎没有了。是江栗还要假装自己的双手尽断, 他甚至还要在剧痛中强行克制 自己的生理反应,手上一动不动, 嘴里恨不得把舌头咬断。陆慎司让人拿了盆热水放在一旁, 宫女用干净的毛巾放进江栗的嘴里, 又时不时用沾了热水的湿毛巾枕在江栗的后脖与额头上。时间过得非常煎熬, 纹身的痛感像是电流一颗不断;中刷着江栗的理智,每一次陆慎司下笔, 伤口接触到朱砂后,江栗的身体都会克制不住的痉挛。陆慎司成功把江栗折磨得晕了过去, 但他笔下仍然不停, 直到江栗满背都被纹上了一只起舞的凤凰这场刑罚才落下帷幕。陆慎司并不是想要将江栗变得更漂亮, 而是他在掩盖自己的罪行, 江栗不会说他受了折磨, 可是他身上的疤痕一点一滴的全在控诉着陆慎司的残忍。一只凤 凰就轻描淡写的掩盖住了江栗曾受过的伤。 登基之日,宫女托着女式的婚礼 跛饰帮江栗穿上, 身上的喜服一层叠着一层,红色的丝绸、 纱布一片坠着一片,繁复得让人有些眼花缭乱。头顶的金饰快要比天边的太阳还要灼目, 碧绿色的翡翠点缀在金叶上作为经络, 发冠的最中央嵌着一颗各色宝石琉璃组合而成的圆球,太阳光直射在其上面, 反射出的光再每一个角度都不一样。 色没有被这些繁琐的饰品夺走半分, 反倒使他更加的冠绝美艳了, 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眼中与脑中全是这只比传说中的狐狸精还要绝艳的美人。可是江栗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并不是什么 靠美貌侍人的柔弱美人人设,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他有一张绝艳的脸可他从不靠这张脸做人行事。他很强,强到旁人都要对他敬畏三分, 强到身为皇上的陆慎司都把他视为眼中钉。

他不是笨蛋美人,也不是无能的傻白甜, 他是一身逆骨不曾妥协的杀手, 是在朝堂尔虞我诈中与陆慎司互相帮扶的竹马,是陪着陆慎司踩着刀尖走到皇位上的痴情种。如今却让断手断脚整日瘫软在床上, 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换上女性的服饰, 把他所有身为男性的特征磨灭, 强迫他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眼睁睁看着自己从 一人之下的山巅跌落进了深渊里。 以这个世界的江栗固执性格, 他绝不会向现在的自己妥协。 他应该是与陆慎司并肩而行, 继续为他的皇位保驾护航, 这些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而不是被陆慎司当成威胁。

江栗越想越气,气得红了眼, 被陆慎司当成了感激地热泪。

“这是我对你立的誓言,如今我兑现了。” 陆慎司撩过江栗额前的碎发, 江栗扯起嘴角笑了笑,江栗站不起来,要靠陆慎司扶着才能站起, 在此之前他已经偷偷把枕头下的匕首藏到了宽大的袖口里。只等陆慎司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就能一刀下去,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念想。 从皇后的寝宫里走到文武百官上朝的殿里距离很远,抬着八抬大轿, 队伍的最后方是举旗迎亲的队伍, 中间的喜轿被宫女们团团围住,手里捧着花和红绸,一路走一路抛洒, 前方是奏乐的乐师。 从后宫走到前宫,足够把这抹喜色铺的满宫皆是。江栗需要人照顾,所以喜轿里还坐着陆慎司, 让江栗能倚着他坐得舒服一些。 距离还不够近,而且环境太逼仄, 陆慎司又一直盯着他看, 动刀很容易就会被陆慎司察觉,还得再等等, 再等一个机会。轿子,也没等来陆慎司移开眼。再等等江栗靠着陆慎司的手臂, 步履蹒跚地缓慢行走在阶梯上, 幸好衣服足够宽大没被一旁的文武百官看出他的局促,以为只是皇后太紧张走不好路,而非是个残疾人。快要走到尽头高台的时候, 陆慎司在人群里看见了熟悉的面孔一宁白。 宁白藏在高台的人群后, 森白的刀光藏在他的指尖, 可是那抹微妙的光线变化能被江栗察觉, 那么陆慎司肯定也察觉到了。宁白真是个傻子,以他的身手能杀谁 连只鸟都杀不了。 江栗嗤地一笑,转头去看陆慎司, 果然他的目光也是才从宁白手上移过来的。 两个人的默契出奇的一致。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继续向上走。皇家就是这样,做什么都繁复琐碎, 连楼梯都走了许久许久, 走到江栗连假装笑意的力气都没了。直到走到高台上, 对上苍对土地进行礼拜后, 他们转过身来互相对视着, 因为江栗没办法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站立, 只能由陆慎司抱着他,两个人胸膛抵着胸膛, 额头贴着额头,就算是一个夫妻对拜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没有机会了。现在就是他们靠得最近的时候。

江栗从袖口抽出了刀, 谁知陆慎司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快 得仿佛他一路上紧紧盯着江栗的眼神, 都是对江栗的警惕与防备,他仍然没对江栗放下戒备,他们不像是情人, 更像是仇人了。 陆慎司干净果断的抽身离开, 却忘了江栗无法站立,他冷漠地把江栗这个一碰就碎的的布娃娃丢在了高台上。江栗向后摔倒之时, 扯着嘴角笑得极为凄凉。825360208 陆慎司却只是站在那,用着 “我早知道你会袭击我”的眼神, 讥讽地注视江栗,看他倒在地上心里毫无触动。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刀”江栗没吭声,是陆慎司自己意识到不对劲的。那把刀从一开始就不是杀陆慎司的, 刀尖在江栗的袖子里, 始终是对着江栗他自己的。

"可你不知道,我想杀的是 江栗的气息断断续续,时而猛地抽一口气, 时而说不出一个字。眼泪把身上的红绸染成了深红色, 鲜血顺着他后背渗过衣服流了满地。 丝绸做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染红, 却也遮不住后背似火燃烧的凤凰。 那把刀正好穿过了后背纹着的凤凰的翅膀, 鲜血潺潺流了满背,像极了浴火重生, 发出向死而生的悲鸣。膀折断之时, 他就已经失去了身为鸟翱翔在天空, 高高在上睥睨人间的资格。

他不愿如此, 太刚易折的道理完美符合了江栗的情况。

他宁愿死,也不愿妥协。

“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死人, 我们互不打扰,再无关系。” 江栗倒在地上,身体随着失血过多而一抽一抽。陆慎司后知后觉他即将逝去江栗, 他迟钝地把他抱了起来, 颤抖着捧起江栗的脸。江栗抬起手,虚弱地抚摸着陆慎司的脸, “陛下怎得哭了您的愿望不是都实现了吗”

“您独享您的无上皇权,我与家人在地狱相见, 如此两全其美的大团圆结局,您怎么能哭呢 “

“该笑的,不是吗”江栗咧开了嘴, 笑得极为凄惨,在干涩的笑声里, 他的生命走向了终点。

这是江栗第一次选择离开,不是别人逼他离开, 也不是寿命走到尽头。 而是他主动的将插在胸口的刀,彻底吞入心脏, 不带任何留恋的从这个世界抽身离去。

“您可千万别跟来, 我不会在无间地狱等您。” 在江栗放弃生命的瞬间,他似乎在意识的迷雾 后听到了冰冷的命令

“我没允许你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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