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醒来时,阳光都有些刺眼。
她脑袋有些发懵,心想自己不会睡到午时了吧。
身边的铺已没了余温。
她招来春华伺候她梳洗,似是不经意间问道:“王爷几时起的?”
春华一边给她挽发,一边回道:“王爷已起快两个时辰了,说是还有要事,让王妃一会儿自己吃饭。”
跑得倒是快。
沈清梨娇嗔,想着昨夜之事还有些心悸。
一墙之隔的君墨染,此时摊开纸正想写信给周瑜,提起笑后却总想起昨晚沈清梨在他笔下的模样,一时竟思绪凝滞,想了好久都没想好措辞,最后只得作罢。
抬眼看一眼白墙,也不知想到什么,不觉一笑,将笔清洗后重新挂了回去。
自从他受伤休养后,京中便乱成一团。
王良飞被压到京城三司会审,最终也只得了个流放的罪名,太子实力大减,二皇子信王在朝中气焰大涨。
一向不起眼的六皇子君宁远也被皇上叫到朝堂之上,每日开始上朝,叫朝中众人嗅到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信王和太子斗得愈发厉害,把几位内阁大人都拖下了水。
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君墨染远在天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入秋,皇上下了一道圣旨传君墨染回京,平静就这样被打破了。
吃过饭,沈清梨指挥众人收拾东西时收到了娘亲从盛京寄来的信。
她出来的这些日子每月都要跟娘亲通信,这个月的信一直迟迟未到,她还有些担心,眼下收到心里总算松下来。
她打开,表情却有些发沉。
“何事?”
君墨染收拾完东西进来,见她表情不对,便走到她身边。
沈清梨将信递给他:“陆氏的父亲复用回了京,并深得圣心。娘亲说,陆氏已经从庄子上接回永望侯府。”
信上还说,江之礼娶了安宁公主,永望侯府时不时会到沈府打听九千岁之事,不知是何居心。
陆氏和安宁公主也都亲自上门,说是走动,实则也是想打探他们的行踪。
她同陆氏先前就已闹成那样,安宁公主也是不喜欢她,回京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不过这些日子她也没白过,不再是原来那个她。
谁怕谁,还真不好说。
君墨染看完信,沉吟片刻道:“阿梨,这次回去怕是不平静,若有必要,我会送你和你娘亲回边疆来住一阵子。”
沈清梨看他表情严肃认真,心里怦怦直跳,仔细听他接下来的话。
“父皇知皇兄心胸狭隘,为保我一命,特意下了道密诏。皇兄疑心极重,这些年一直在寻这道诏书,我亦为自保建立自己的羽翼。”
“眼下他一手带大的太子这次被我打掉王良飞,等于自断一臂,太子的声名眼下也是极烂,不足以称帝。”
“新太子之位我亦有人选,他若同意那就安稳等他退位,他若不同意......我与咱们的皇上就要有一场明战。”
不等他说完,沈清梨便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君墨染:“听话。”
沈清梨握住他的手:“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上次答应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想着丢下我。”
“不是丢下你,只是叫你先......”
“不要。”她声音干脆果断,“你觉得若你有事,我还能好好活着吗?而且——说不定我还会梦到什么,也许能帮到你。”
君墨染轻轻抚上她的秀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莞尔一笑。
“还早,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沈清梨转头看他,“你敢叫我走,我就改嫁。”
君墨染捏住她下巴,眼神微眯透着一丝危险,沉声道:“你敢。”
她刚要说“你看我敢不敢”,就被他低头凶狠地吻住,剩下的话都被堵在唇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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