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个临危不乱的君子。
傅云琛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不带丝毫暖意的弧度:“不乱又怎样?关先生可有真心关爱过一个人吗?”
他的话语里夹杂着深深的不屑,尖锐又冰冷。
确实是关心则乱。
关擎的经验,越是这种急于找人的时候越要冷静。
但傅云琛的冷嘲却让他感到一股直透心底的寒意。
他欲言又止了一瞬,了解傅云琛也是找人心切,便没跟他计较。
就算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结果来,巨鳄是什么概念,分分钟能把人嚼得骨渣都不剩,他本就对徐念初没有妄念,还是别火上浇油的好。
傅云琛深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可他的双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仿佛被厚重的钢丝紧紧捆绑住,无法挣脱。
……
徐念初昏迷半天后逐渐转醒。
转醒后,她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她非常清楚的是,刚刚经历了一件非常狗血且抓马的事,脑后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的绑票案。
“哟,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蜘蛛侠,她只觉一阵心累。
“我还担心是不是今早一榔头给你敲死了,你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我岂不是亏大?”
男人蹲在她跟前,脸上戴了一张猩红的蜘蛛侠面具,那双透过面具孔洞投射出来的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从面具下出口的话也带着非常浓烈的攻击性。
看得徐念初直皱眉:“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她醒是醒了,但身上还有着一顿强烈的钝痛感,手脚也被牢牢的捆在凳子上,她动了动,认命般的放弃,男人有意绑她,怎会由得她轻易逃脱。
迷迷糊糊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厂内部,从窗口看出去只能隐隐看到高高的院墙。
深市是全国知名的钢筋森林,连废墟的工厂看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虽然废了,但各个角落里的涂鸦图案堪称设计细节上的惊喜,每一处都讲述着从曾经到现在的转变。
“徐念初,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有闲心的话就好好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
“至于这个地方,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你的审判厅!”
徐念初怀疑是不是早上的那一棒子已经把她的脑子敲坏了。
“不是……”
强忍着胃里不适的呕吐感,努力去理解男人的话,却分不清对方这些话的意思。
“我应该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石宇冷笑:“徐念初啊徐念初,你还真有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啊,你不仅是聪明过了头,简直是狡猾得令人咋舌,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想用无辜来掩饰你做的那些勾当?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厚颜无耻。”
徐念初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越听越懵。
“不过你狡猾与否已经没关系了,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刑场,我看看你还能如何耀武扬威!”
徐念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搞不好是遇上什么反社会的神经病了。
就算这人戴着面具,但身形和声音她都很陌生,肯定不是私人恩怨,只有可能是……
他是受人指使的。
不管是买凶还是唆使?
只怕她不想想办法自救的话,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儿。
“你想要什么?钱,房子,车子……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我也可以答应你在我离开这里之后不报警,只要你能放我走,一切都好说。”
“放你走?哈哈!”石宇很是突兀地大笑起来,“你当我是什么?向你摇尾乞怜的乞丐?徐念初,你诱惑不了我的,今天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得罪!”
徐念初心头一动。
对方是因为某些人才绑的自己?
但她是不喜欢得罪人的,自己不讨好不说,还多了个敌人,何必呢。
所以在深市这个地方,跟她有仇的,也就那几个。
不论如何,即便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徐念初假意笑了起来。
关押她的室内原本就空旷,此时这笑声回荡在各个角落里,反射回来的回音反而让人无端觉得有些阴森可怖。
石宇突然感到背心传来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仿佛有一股冷风不合时宜地穿透了他的衣衫,正在侵蚀他的皮肉。
“有什么好笑的?”
再看徐念初,真是个疯子,她还是女人吗,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正常的不都该跪地求饶吗。
“怎么?你把我绑了还不准我笑,凭什么?就因为你背后的那个人没勇气跟我当面交涉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精准踩中了石宇的痛脚。
谢晨晨跟徐念初是两种人,她刚毕业没多久,尚处一朵清纯无害的小莲花,哪里能对抗身经百战的空降领导。
徐念初就不一样了,这女人心态老练,即使是眼前一只脚踩进了棺材,他也丝毫看不见她眼里的害怕和恐慌。
石宇只觉得一阵无名火从肝脏升起,直冲头顶。
果然是个爱找借口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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