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年时间,若是一年你办不到,到时你也要麻溜的回咸阳。”
看着那张坚定的脸蛋,赢政的目光罕见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那小脑瓜。
小十七再有信心,这打趴匈奴之事听起来,还是太过天方夜谭……
哪怕是御驾亲征,政哥自己心里都没底。
“一年....哪需要一年那么久嘛。”
赢子季很有信心。
现在大家都认为商是贱业,地位极低?
当然,在大家还都吃不饱饭的年月,重农抑商是正常的。
但可知……商场如战场,也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甚至能不费一兵一组,亡族灭国?
比起强弓劲弩,有时看不见的刀子,杀人放血更狠,也能做到战争做不到的事情。
听到这儿戏般的话语,王翦哭笑不得。
扶苏则是满脸无奈。
文武百官心思各异,心情相当之复杂....
原本小公子便立了功,谁能想得到,为了陛下的英名,居然甘愿去苦寒的塞北?
唯有胡亥嘴角微勾,心中无比畅快。
小十七这是自讨苦吃啊!
“如此,便罚子季去监造长城,若无法完成重创匈奴的军令状,便一年之后再回咸阳。”
“至于之前塞北大捷的奖赏,任由子季挑选,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是他看上的,都可带去塞北!”
“还有胡亥。”
赢政转过身来。
而被提到的胡亥,面色激动起来。
父皇终于叫他了?
这是体恤他伤势严重,准备拿出能延寿的仙果,帮他修复身体残缺了么?
但赢政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如遭雷击。
“此事小十七有错,胡亥身为兄长更是有错在先,既然小十七领了罚,胡亥更不能姑息。”
“罚岁供三年!禁闭三月!杖二十。”
听到这个处罚决定,群臣不禁捏了把汗。
这杖二十,恐怕是真打。
廷杖谁挨谁知道,哪怕是将军都受不住,何况是本就身体亏空还有伤在身的胡亥。
这二十仗下去,起码在床上多躺几个月,连禁闭都显得有点多余了。
“父皇……我……二十廷杖?”
胡亥差点魂飞魄散。
延寿的仙果?不存在的!
不仅没帮他修复身体残缺,还得多挨一顿打?
他哪知道,这延寿的人参果,本就没在始皇手中。
而是在他刚刚幸灾乐祸的对象,赢子季的小布包里。
胡亥的府邸之内,此时已经乱作了一团。
被软轿抬进来的某人,后臀已经是血肉模糊。
此时连痛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赢子季也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揍过屁股,今日胡亥也受了这个待遇。
不过打的人换成了黑冰台的暗卫。
那些暗卫唯命是从,可不管揍的是谁,下手那可叫一个狠。
二十廷杖打下来,命都去了半条。
“嘶……你们几个蠢货,给本公子……轻点!”
侍人上药的时候,宛若死狗的胡亥,满脸扭曲。
被鲜血粘连的衣袍揭下来,那叫一个酸爽。
他想不通。
同为父皇的子嗣,为何待遇相差这么远。
明明被刺伤的是他,父皇不仅没赏赐给他延寿的仙果,反而还给了一顿廷杖。
愤怒使人失去理智。
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现在这两种情绪在胸中堆积,让他本就脆弱的精神状态,直接失常了。
但他现在连摔东西发泄的力气都没有。
上完药,几个侍女都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而他的侍卫则是走了进来。
“公子,门外有人拜见。”侍卫声音很小的汇报道。
“滚出去,现在本公子谁也不见!”
胡亥一点就着,直接把药瓶扔了出去。
砸得侍卫的额角都流出了血。
“是……”
侍卫面无表情,便准备退出去。
“来的人....是谁?”
“回公子的话,那人并未言明身份,只说您曾经给他写过信……”
“那让他进来吧。”
胡亥又改变了主意。
翻脸比翻书还快,侍卫这这打是白挨了。
但谁都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残暴的性子,这个节骨眼上,就更没人敢触胡亥的霉头了。
但这侍卫出门之时,目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精光。
片刻后,他带着两人走进来。
浑身都笼罩在斗笠之中,只能勉强看出是一男一女。
“藏头露尾的,来本公子府邸,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么?”
胡亥本想坐起,但下一刻便像是触了电似的弹起来。
于是又艰难的翻了个身。
“老夫身份多有不便,恐引人非议,还请胡亥公子见谅。
平静沙哑的声音传来。
斗笠摘下,露出了下面那张苍老面容。
项梁眼底深处的一丝轻蔑掩藏得很好,躬身道:
“项氏一族项梁,见过胡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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