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大门,窦知府气质大变。
他背也不驼了,腰也直了,脸上谄媚的笑容也没了。
萧寂没有说话。
他们明显有求于他。
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案子,他一路进城并未听说。
窦知府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官员,玉树临风、气质周正,是他原本最想成为的样子。
可惜,自己这些年早被磨得没了风骨。
“贤侄啊,我与你父亲乃是同一届的进士,算起来你也得喊我一声世伯。”
萧寂品级更低,作揖道:“窦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啧,年轻人有本事,傲气是应该的,谁让本官不擅长断案呢。”窦知府自嘲道。
两顶轿子被抬过来,窦知府招呼他上轿,“跟本官去看看吧。”
轿子摇摇晃晃走了许久。
萧寂一路看着外面的街景,发现他们并未走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暗道案发地就在城里?
轿子最后进了知府衙门,窦知府站在萧寂面前问:“你就不好奇?”
萧寂还是那句话:“下官还要赶路,不宜在潭州多待。”
“贤侄在河道上遇袭,难道不想查出是谁要杀你?”
“等回到汴京再查也是一样的。”
萧寂很清楚,要杀自己的人肯定与溪口驿站那个案子有关。
自己或许无意间破坏了某些人的计划。
窦知府冷哼:“真是滑不溜秋的,跟你爹一个样。”
两人才进衙门,就见一捕头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大人……不好了……又……又死人了!”
窦知府脚步一顿,然后转身向外,拉着萧寂往外跑。
衙门里跑出来一群衙役,跟着一起去到府衙对面的住宅中。
萧寂进门时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写着:福春居。
“福春居是王爷赐给郡王的别院,因在府衙对面,郡王一家住在这里。”
萧寂还没明白这句话的逻辑,就听一旁的官员解释说:“小郡王在衙门领了提刑官兼劝农使的职务,所以住在这里方便些。”
福春居里来往着许多官差,还有一部分应该是郡王的私人护卫。
他们四处跑着,不知在寻找什么。
“东边没找到。”
“西边也没有。”
“北边暂无发现。”
“南边……也无线索。”这群人互相喊话。
看到窦知府进来,他们并未停下脚步。
萧寂问刚才那官员:“案子发生在这里?”
那官员点了点头,表情很凝重。
“郡王呢?”窦知府拉住一个下人问。
“在……在书房。”
萧寂见窦知府脚步匆忙,问那下人:“死人在哪儿?”
“也……在书房。”
萧寂不得不追上去,跟着窦知府进了一座雅致清幽的小院。
“哎哟,我的小主子诶,您怎么……怎么站在水里?下人呢?都死哪去了?”
萧寂顺着窦知府的目光看去,果然,一旁的水池里站着一名裸着上身的青年。
那青年皮肤很白,五官阴柔,背上刺着一条青龙,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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