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歌无法自控地想到这件事。

从她开始调查父母车祸的真相，几乎是查到一个人，死一个人。

当年的肇事者，苟且偷生十几年，终究也没有躲过。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说不清是难受还是恐惧。

所有的情绪就那么在一瞬间涌了上来，让她无法自控。

秦时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话却是对宋远说的。

“盯梢的人，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

“他们一直在屋外看着，里面突然着火，还有爆炸声响起。”

关键是有爆炸声，外面的人就算第一时间冲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时年眯起眼睛，声线透着凉意。

“爆炸？是有人送了东西进去？”

“没有，24小时之内，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那就是屋里本身引起的爆炸，不是他杀，是自杀。

是当年那股暗中一定要置宁敬平夫妇于死地的势力！

对方到底是如何强大的背景，敢肆无忌惮地杀了一个又一个。

而宁敬平和凌月清到底知道了什么？

各种疑惑在脑海里闪过，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掉头回去。”

在他怀里来的宁晚歌猛地抬起头：“不去看看了吗？”

“对方既然是自杀，那么所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都不可能留下痕迹。”

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她明白，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难以自已。

“既然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会什么都查不到。”秦时年说道。

他的话再度给了她希望，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人是安夫人介绍的，宁家雇佣的。安夫人不说，我们就从宁家下手。”

宁晚歌的眼睛眯起。

失去万宁的宁家，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光。

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事情，让宁家负面消息缠身，更是衰败到了极点。

现在想拿捏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思索间，她的手机响起。

没有备注，那个号码却让她记忆犹新，是宁泽宇打来的。

眯了眯眼睛，她接了起来却没有出声。

静了几秒，对面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晚歌，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

“原谅？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上一次，宁泽宇苦口婆心说着恳求得到宁晚歌的原谅。

转头就设计她和安子豪，现在这么说，是打自己的脸。

他大概也想到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奶奶病得很重，想见你一面，很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继续说道：“你自己考虑吧。”

听到手机对面的嘟嘟声，她和秦时年对视一眼，眼神里有着相同的计较。

……

宁家老宅。

宁晚歌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现在只觉得陌生。

之前的百感交集说道，也都化作漠然。

大概彻底失望之后，也就不会激起情绪的半点波澜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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