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转头就往破庙外跑去。
老道的女儿见姜远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终于撒开了抱着老郎中的手,怔怔的问道:“你能救我爹?”
“尽力吧。”姜远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救回老道,这个包票不敢打。
事到如今,活马当死马医,老道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其实失血过多,输血即可,姜远也有简易测血型的办法,但即便将老道的血型测出来,也无输血的工具可用。
而且他那测血型的土办法也不一定能测得准确,若是输错血,老道只会死得更快。
姜远伸手在老道的脖子上摸了摸,好在脉搏还算有力,身子也还暖和。
姜远将老道的脚抬起来,拉过一把麦杆将老道的脚垫高,这样会有利于血液更好的流向大脑与心脏。
“你去取些温水来,帮道爷擦额头与脸。”姜远对老道的女儿吩咐道。
老道的女儿闻言,立即去灶上打来一盆热水,用布巾打湿了,给老道擦脸。
“大夫,可有醒神提脑的药石?”姜远又对那老郎中问道。
那老郎中原本准备要走了,见姜远又是安排这安排那的,不由得有些好奇,难道这年轻人还能起死回生不成,便也留了下来看个稀奇。
“有的。”老郎中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片半片指甲大小的晶体来:“此乃冰片,但价格…”
冰片是龙脑香的树脂制成,极为昂贵,这老郎中居然随身就带着有,倒是姜远的运气。
“无妨,不会少你的银钱。”姜远接过冰片,随手置于神象的脚趾上。
姜远原本打算将老道身上的绷带拆了,用针线缝上伤口,但此时血已被老郎中用药粉止住,他也不敢再动。
这时胖四已烧好盐水端了过来,姜远拿着碗舀了些盐水,抱着老道的头慢慢往下灌。
这种喂盐水的办法,虽然没有直接输生理盐水的效果来得快,但还是能补充一些因失血而丢失的液体。
灌完盐水,姜远将那冰片置于老道的鼻下,一边轻声呼唤:“道爷,起来喝酒了。新酿的烈酒…”
这话似乎让老道起了反应,眼皮微微动了动,但随即又没了动静。
姜远见有效,不停的呼唤着,其间各种话从嘴里乱蹦出来。
什么去闻香楼喝花酒了。
什么给老道找十个姑娘了。
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姜远连说带比划,说得口沫横飞,全然不顾老道的女儿就在边上。
老道的女儿凤目圆睁,面纱后的脸阴沉沉的,心中暗骂这人就是爹的徒弟?就这种德行?
徒弟带着师父逛青楼?
老道的女儿实是误会姜远了,姜远这也是没办法,失血昏迷的人最怕完全失去意识。
虽然冰片有刺激大脑的作用,但明显没起效果,姜远只得辅以语言艺术了。
三喜终于买饴糖回来了,姜远立即让三喜用开水化了饴糖,将糖水喂给老道。
老郎中见得姜远又是喂盐水,又是喂糖水的,又是扯荤话,跟做法似的,只觉姜远在胡闹,当下便想要了那冰片钱回医馆了。
姜远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来,道:“大夫,且开些补血保命之药来。”
老郎中见得那片金叶子,昏浊的老眼都亮了,道:“百年人参可否?”
姜远道:“有用吗?”
“哎呀,太有用了。”老郎中喜笑颜开,这年头能买得起人参的人可不算多,今天就碰上了。
老郎中又写了几个药方,接了姜远的金叶子,屁颠颠的带着三喜回医馆抓药。
待得三喜将药抓回来,天已经黑了,姜远打发胖四回去给家中父母与上官沅芷吱会一声。
他则整夜守在老道身旁,给老道喂了些参汤后,老道那张金纸一样的脸,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
并且每隔一个时辰,姜远还要给老道交叉喂些饴糖汁水和盐温水。
老道能不能活不知道,但那原本干瘪的肚子却鼓得像个圆球。
姜远为何不停的给老道喂糖水呢?
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饴糖还有另一个名称,麦芽糖。
这东西的效果也不如葡萄糖来得快,但补充体力维补虚弱的身体,还是有效果的。
姜远叽叽歪歪念经似的在老道耳朵边唠了一整夜,什么怪话荤话说个不停。
惹得老道的女儿时不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姜远,面纱后的脸又红又烫,若不是要照顾受伤的爹,她早就捂着耳朵躲开了。
甚至,还想踹姜远一脚,这个家伙,还侯爷呢,流氓还差不多。
“吵死了…为师还没死,念叨都要被你这孽徒念死了…”
东方鱼肚白时,老道的眼睛依然紧闭,嘴里却是骂了出来。
姜远闻言心头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笑骂道:“我就知道,你这老不死的没那么容易死!”
“东家,刚刚捉住几个摸进村的歹人,兄弟们拿住一人,其他三人跑掉了。那个被捉住的家伙,似江湖人士,但却自称是肃南白家的客卿!”
独臂老李匆匆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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