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风被姜远一脚踹飞出去,酒醒了大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得踢自己的人是姜远,真是冤家路窄,眼睛变得通红:“姜远!你敢打我!别以为你被封侯就无法无天!”
此时姜远已来不及理会李随风,小娟儿的脸已越发的紫了起来,扒拉着脖子的小手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公子!救救娟儿!”王氏哭得撕心裂肺,见得姜远与胖四如见救星。
胖四满脸急色,哀求的看着姜远。
他知道少爷有通天的医术,不但将小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即便道爷都被老郎中说成准备后事了,姜远依然将道爷救了回来。
如今小娟儿这副模样,能救她的恐怕也只有少爷了。
胖四钟情于王氏,自然对小娟儿疼爱无比。
莫说胖四喜欢小娟儿,即便在梁国公府中,佣人们也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姜郑氏还亲手抱过这个小丫头,夸这孩子聪惠可爱招人喜欢,可以说小娟儿自从来到姜家,就再也没受过委屈。
姜远检查了一下小娟儿的状况,猜测是被糖葫芦卡着喉咙了。
“胖四,将那李随风按住!这里我来解决!放心,小娟儿不会有事!”姜远沉声道。
此时大街之上人来人往行人众多,很多人都看见了李随风踹小娟儿母女,见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被踹成这样,纷纷指责李随风。
李随风大怒,他堂堂燕安第一才子,今年秋闱大考中又中乙等仕子,又有个吏部侍郎的爹,岂是这些贱民能指责的?
李随风叫骂不休,没了一点才子的风度,叫嚣道:“不就一个野丫头片子么!死了大不了赔点银子!你们这群贱民,谁敢骂我!”
此时的李随风还不知道他踹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即将为他招来大麻烦。
胖四怒瞪着双眼,冲过去一把抓住李随风的衣领,抬起手来便要打。
胖四跟着姜远横行霸道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何曾让他人给欺负了。
只不过最近半年姜远突然变了性子,再不干横街市之类的事了,胖四也受了些影响,渐渐的也变得没那么嚣张了,与人相处也变得和善起来。
收敛归收敛,胖四只是将心底的戾气压制住了,不代表性子也变了,此时焉能不怒。
“胖四,不要打他!”姜远又回头喝了一声。
李随风是有功名的,其父又在朝为官,胖四虽是姜远的跟班,但终究是下人身份,当街殴打有功名的仕子,胖四担待不起。
小娟儿的脸越来越紫,小手也不动弹了,紧闭的双眼似睡着了一般。
姜远不敢耽搁,仔细回想了一下海姆立克急救法。
姜远半跪着将小娟儿的冬衣脱了,将小娟儿置于身前,后背朝姜远,一手握拳置于小娟儿肚脐上方,另一只手手掌张开,双臂收紧后,频率极快的向上冲击。
王氏紧张担忧的看着,与她一样紧张的还有围观的百姓。
“这不是姜侯爷么?这孩子怎的了?”
姜远在燕安很出名,且大婚时,很多街坊都曾去姜府喝过喜酒,大多都认识他。
“被那个丧天良公子哥踹的!多可爱的孩子啊,也下得去手!”
一个街坊指着那被胖四掐住脖子的李随风,有的街坊还朝李随风吐了一口老痰。
随着姜远有频率的冲击,小娟儿的小嘴一张,一颗糖葫芦吐了出来。
“哇…”
小娟儿哭出声来,随着空气的吸入,那张紫红色的小脸也渐渐恢复正常之色。
“好!”一众围观的街坊路人拍掌高声欢呼起来。
“娟儿…”王氏一把搂过小娟儿,泪流满面的瘫坐在地。
“应该没事了,你且先回府,再找一个郎中给小娟儿瞧瞧。”姜远也长吐一口气。
“多谢公子。”王氏抱着小娟儿跪倒在地,今日若不是姜远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坏人…”小娟儿抹了抹眼泪,怯生生的指着李随风说道。
“小娟儿乖,跟你娘先回去。”姜远将小娟儿脸上的污渍擦了擦,让王氏带着小娟儿先走。
被胖四掐住脖子的李随风借着酒劲,依然叫骂不休,如同疯狗。
若不是姜远不让胖四揍他,胖四早已扇得李随风成猪头了。
姜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至李随风身前,冷笑道:“那么可爱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与畜牲有什么区别?”
李随风双目通红,盯着姜远道:“一个贱民的野丫头,踢了便踢了!你待奈我何?!别以为你是宰相的儿子,新封的侯爷,就能把我怎么样!”
“贱民?”姜远笑了,道:“贱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亏你还是仕子!就你这等人,毫无怜悯之心的东西,当了官也是一个狗官!”
“你也配来指责我?你以前干的坏事多了去了!我不过踹了一个野丫头怎么了?”
姜远嘲笑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配第一才子之名?”
“我以前喜欢无恶不作,现在也喜欢!”姜远脸色一冷,一拳打在李随风的肚子上。
姜远不让胖四打,可没说他不能打。
姜远还想起来,小茹曾对她说过,有个叫李随风的让人去鹤留湾工地闹事。
前些日子不知道李随风从哪得知了姜远在鹤留湾大兴土木,招民夫服谣役还发工钱,大量找活干的人向鹤留湾聚集。
便在燕安找了几个地痞去鹤留湾带带节奏,虽然知道这样做也难不倒姜远,但能给他添添堵也是好的。
损人不利己的事干了也就干了。
他哪知道姜远根本没出面,姜家负责招工的小丫头就将这些地痞给摆平了,如今那三人还关在丰邑县的大牢里吃着大周的粮呢。
小茹回来对姜远说起过这事,但姜远也没太放在心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也懒得与其计较。
但今日遇上了,那就少不得要一起算算了。
被人欺到头上了,做为一个名满燕安的纨绔,不发发火岂不是配不上这个名头?
若不然别人还以为他这个纨绔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来踩一脚。
李随风被姜远打得躬起了背,嘴中尤自叫道:“姜远,你敢打我!我要告到圣上那,告到太子哪!”
姜远又是一拳打过去,将李随风打倒在地。
姜远看了看四周,将卖包子的摊贩的扁担拿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这一棍,是替我府上的孩子打的!你特么瞎了狗眼了,连我姜家府上的孩子都敢踢!”
李随风捂着肚子在地上,身体躬成了一只大虾,酒已全醒了,心神一惊:“你府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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