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第三批了。”阿荆跳下来,将勒死的尸体吊在了树上,“这些人就是想让小侯爷死,刀尖上都淬了毒。”
“小心点。”
平日温徐清出行,都是带着护卫,如今在他们看来,只和离庚白两个人,带着几个不中用的护院,自然是千载难逢的下手时机了。
“这前仆后继的,要是白虹一个人,怕是顶不住。”
叶垂云数了数箭,出京时带了二十支,一路上遗失下来已剩下十二支,等到了渐北道,怕是都要丢要完。
“有人来了。”
叶垂云和阿荆两人立即藏在树后,不远处飞奔来两人,看了一眼遍地尸体,二话不说放了信号,在信号即将发出的瞬间,一支羽箭射中了烟花,连带着手掌也被射穿。
阿荆缓缓从树后走出来,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果然有护卫。”来人也是个悍将,一把将羽箭从掌中扯出,把剑用布条绑在手上,正要跃身上前,却吐出一口血,“你们,你们也淬毒?”
阿荆嗤笑,“怎么着,就许你们淬?不许我们淬?”
另外一人面色一白,转身要跑,却不知什么时候脖子上已搭着一把冰凉的匕首,还没等回头,就被割断了脖子。
“走。”
叶垂云与阿荆毫不停留,一前一后,迅速奔出了密林。
“白虹。”
“小侯爷,什么事?”自打出了府,白虹就改了称呼。
“殿下是不是还派了人尾随保护我们?”温云沐问。
“这个我不知道。”
那应该就是了,不然出来这些天,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的,温云沐想。
温徐清说去东边,就是个引蛇出洞的幌子,而这些人也不是傻的,这几天应该已蹑踪而来,可现在这么悠哉安生,一定是被人解决掉了。
“殿下。”阿荆夺了两匹马,实在想不通,忍不住问:“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命令暗卫保护二姑娘,非要自己来,这连日奔波——”
“她假扮他哥,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得保她万无一失。”叶垂云说着话,遥遥一箭,射死了最后一个敌人。
“殿下的伤口,崩开了。”
“无碍,走吧,等他们停车再说。”
从京城到渐北道,一共十天,这十天,每两日就会有一拨人奋不顾身地刺杀温云沐一行,可想而知对方想要除掉温徐清的决心。
“阿荆,杀手的联络老巢距离这个地方大概有两天的距离,明天放走一个,让人跟住,召集附近的暗卫,去剿了他们。”
“是。”
车行十天,进入渐北道,刚一进入,就有一行人跟了上来,离庚白轻声道:“是离家的人。”
“离大人,我有一事不解,华家既然也为离家所用,中南军为何不护送我们到渐北道?”
离庚白浅浅笑道:“圣祖垂怜,特许离家设置金矿护卫之权,其实就是默许离家养私兵,但私兵不得出金矿,不得出渐北道,若出了,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姑娘可知为何?”
离家,天下最有钱的人家,又有兵,若是手还能伸到别处去,还能有他们左右不了的事情吗?
说难听一点,离家就是皇家豢养的肥羊,没钱了,就宰了离家。
那么在宰这头肥羊前,就要先保证这头肥羊不被别人宰了,或者不会变成有爪牙的狮子。
“是怕离家势大吧。”
“没错,所以在诸世家中,离家不出仕,不依附,为的就是示弱,可现在不行了,若是晋王继位,离家没有活路。”
“此话怎讲?”
“外戚李家太贪,十来年前就因为金矿的事,在地方上掀过风浪,虽是被陛下责骂,但惦记这块肥肉的心还是没死,晋王过于依赖外家,他一旦上位,离家承受不了这个后果,所以我才会出仕,黎黎才会高调结亲侯府。”
“华家,我记得崛起不过两代,是离家的手笔吗?”
“离家有一支远房遗失在外,连年征战,就只剩了一个人,后来被我祖父找了回来,改姓华,资助读书,官至兵部侍郎,而他的儿子弃文从武,在成平王麾下历练,八年前调回中南道,各道军队各抽一部分人出来,组建了中南军。”
“华家与离家,这么重要的秘密,你都告诉我了?”
离庚白眨眨眼,笑得狡黠。
“温二姑娘是自己人,既然能说得出华家,想来殿下和小侯爷很多事都不瞒着你的,那我又何必支支吾吾惹人烦?”
“居然,有这么多人参与其中。”
原来,上一世死去的,不仅有她知道的那些人,她目不可及的地方,离家、华家、成平王府,全都是权利斗争中的牺牲者。
自己,背负了数十万的冤魂呐!
在温云沐怔愣时,离庚白掏出一个小铜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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