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深抱了个小木盒下来,道:“盛金记终生保修,会记录卖出金器的工艺和花样,为的就是打金的师父若是死了,旁人也不会修错了,你画的这枚戒指,看样子应该是我父亲打的,许多年了,可能比我岁数都大。”
今日温云沐来,带着的图样就是上次在徐闻的瓷枕头里翻到的那一只戒指。
“你病刚好,就来给我找麻烦,怕是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净惦记着折腾别人。”盛锦深翻着一堆泛黄的稿纸,一边笑骂着,旁边卢大娘子和温云秀则笑出声来。
“五妹妹,我昨日见了云婉。”
“她怎么样?”温云秀有些好奇,她回过两次娘家,都没见到温云婉。
“好得不得了,容光焕发。”温云沐对着卢大娘子,似笑非笑,“卢大公子最近如何?”
“从你家家塾回来,总要在书房发一阵子呆。”
“这就怪了,韩先生上个月已经辞了,连卫三都不去,家塾现在也没人了,卢大公子怎么还日日去呢?”
“也不是日日,也只是你三妹妹在的时候,才去请教先生功课。”
温云秀倒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忍不住掩住了嘴,惊呼一声,“啊!他们?”
温云沐笑道:“你这个妹妹也是的,看姐姐这么辛苦,也不知道设个席面请一请,顺便让卫三把卢大公子也约了。”
温云秀笑起来,“是是是,二姐说得对,不过——”她顿了顿,“倒是让蒋家姐姐遭殃了。”
卢大娘子,娘家姓蒋。
卢大娘子摇摇头,“只要有希望,这些都能忍耐。”
“看!是这只!”盛锦深举着一张纸,道:“猜猜,货主是谁?”
“我家那位?”温云秀道。
“话这么讲也没错了,货主是刘家大姑娘。”
“刘家?”温云秀一愣,“难道,是我婆母?!”
盛锦深眨眨眼,“是,还是你婆母做姑娘时定的。”
“这图样子给我可好。”
盛锦深把图样递过去,道:“你收着吧。”
“谢了。”温云沐把东西收起来,道:“对了,你们听说过一个人吗?春生夫人。”
春生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盛锦深道:“那可是西南的一代巾帼枭雄。”
“说来听听。”
“春生夫人少时丧母,嫁前丧父,嫁的是西南骁勇将军的独子,可婚后五年又丧夫,紧接着骁勇将军夫妇伤心过度而死,都说她命太硬,克死了所有人,可就是这么个寡妇带孩子,硬是收拢了骁勇将军府,后来这十六年,更是把整个西南管得服服帖帖。”
“西南不是诸多部族吗?”卢大娘子道,“我听父亲说,每年西南报上来的盐铁之数,都是按照各部族报来的。”
“没错,可这些部族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春生夫人,他们并不听骁勇将军府,或者朝廷的话,只是听春生夫人的话罢了。”
“为什么?”
“一是骁勇将军在西南深耕多年,二是春生夫人据说是一个很有魅力,很有手段的人,而且她的的确确带着西南各部族,从穷困不堪,到兵强马壮。”
“你们可知,骁勇将军府下辖的士兵不足万人,而整个西南有二十万兵马,剩下的那些人,都对春生夫人宣誓效忠。”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温云沐好奇道。
“因为,我家在西南买了个金矿,过江龙总得和地头蛇打交道的。”
“金矿?不是离家的?”
盛锦深撇撇嘴,“天下的金矿都是离家的,唯有西南不是。”
“那岂不是国中之国?”
“是。”盛锦深道:“春生夫人在西南说一不二,便是她那位姑娘,也是公主一样的,整个西南,还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
温云沐心口一窒,眼前浮起那张英俊的脸来。
现在,他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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