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轮硕大无朋的红日高悬,仿若五颗巨大的血色眼眸,冷漠地俯瞰着世间万物,
每一轮都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心惊肉跳的恐怖气息。
绝对没错,是一模一样的气机!
这妩媚女子身怀一种极为诡秘的能力,能够洞悉那隐匿于无形之中、常人难以察觉的气机波动。
在她独有的奇异视野里,象征着黑院院主的气机化身,
赫然化作了一轮光芒万丈、威严无匹的煌煌红日。
那红日散发的威压,如同汹涌的红色潮水,几乎将一众白骨弟子的气机碾压得微不可见。
这般威势,当真可怖至极!
在她印象中,遍观各堂,竟没有哪一位堂主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强横气机!
...
突然,阴风呼啸,白骨开道,
“剥骨堂堂主,到!”
“噬骨堂堂主,到!”
“解骨堂堂主,到!”
“...”
一尊尊气息可怕的身影出现,被黑院的亲传弟子迎入内席...
...
“疑?怎么才来了十尊堂主?”
时刻注意着气机变化的执事弟子赵柔发出一声惊疑。
虚弱书生神情唏嘘:
“听家父所言,那夜零魔入侵,
刻骨堂堂主,不幸遇难了。”
闻言,瘦骨汉子不解道:
“莫不是开玩笑,那夜虽说动静极大,但仅仅波及了弟子,登顶九窍的堂主强者怎么会...”
虚弱书生摇头,
“家父亦不知,只是上面如此定调。”
“那另一位...”
“失踪了...”
妩媚女子和瘦骨汉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
黑院内,内席上,
十大堂主,不少低声交谈:
“这新任黑院院主什么来历?”
“有点诡异,难以揣测。”
“听说是八窍?”
“刘堂主,年龄大了,难道看到天上那些诡异生灵吗?
这般流言,不知是哪位的手笔,总是能帮咱们挑出一些蠢货...”
噬骨堂刘堂主心中嘀咕,那些塔主想诱人出手?
观今日威势,应该没有蠢货敢冒犯吧...
...
“那女娃头上戴的是...老夫若没看错,
那是前黑院院主宝贝的了不得宝蛇吧。”
老妇眼神可惜。
“可真疼爱有加...”
“这女娃不一般,区区一低窍弟子,愣是让这位新院主,舍弃了其余所有弟子,独宠其一人。
怕不是很快身份要变喽...”
堂主们交谈声没有刻意避人,前方的鱼姣听的脸蛋微红。
哥哥也是这般想的吗?
到底是少女,诸位大人物的揣测,让她忍不住幻想起来。
可纷飞的心绪瞬间压下,因为她知道现实不是话本。
一跃枝头成凤凰,她可不信自己有这么的好命。
话又说回来,相处这么久,自己可从未见过哥哥房中出现其他女子...
不应该,血气方刚的年纪...
哥哥那方面不可能...
鱼姣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
堂主入席后,没过多久,
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气息缓缓出现在黑院前,隐约间怨魂凄厉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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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未修改的前三章,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一下=======
山腰的一处广场,男男女女乌压压有一片,
他们大都脸色蜡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也有一小部分细皮嫩肉,但大都双股战栗,神态惊惧,等待着这群凶人的处置。
其中一名惶恐的少年,古怪的装扮在众人中格格不入。
此人名为聂侯,肉身降临而来,他不安的摸了摸脖子上佩戴的齐天大圣玉雕,眼前忽然浮现三道信息。
【下签:不做反抗,顺势加入险恶之地,得数日缓存之机。】
【下下签:若有异议,徒惹执事王同不快,落得白骨啃食,尸骨无存!】
【下下签:假意应和,趁夜逃跑,遭遇山中游荡的零怪,成腹中之餐!】
聂侯不由心中一凛,三个选项,劣中选优,也不过能得数日缓存之机。
他别无选择,只能消了逃跑的心思。
“剥骨堂缺三人!”
“磨骨堂缺七人!”
“...”
黑袍执事是个麻杆男子,脸白如纸,支配着殿内新血的去处,声音森森,不容置喙。
不是没有胆大的人提出质疑,但只说出一个字,就见那黑袍执事神色不耐,伸手一指,一道灰光闪过,赫然出现了一具白骨骷髅,嘎吱嘎吱将那人活生生啃食殆尽,
广场上响彻了那人的惨叫,直到没了气息。
聂侯手心直冒冷汗,一阵后怕。
他犹记得刚刚出现的下下签,如果提出异议是自己,恐怕下场也会如此,不由暗自庆幸。
这凶残的执事叫王同?
聂侯强忍住内心的惊惧,将黑袍执事王同所说的一个个地点记在心里。
光观这黑袍执事的血腥手段,此绝非善地,必须尽可能的收集信息,指不定生机暗藏其中,
刻骨堂、剥骨堂、养骨堂、饲骨堂...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堂落名讳,聂侯细细揣摩,全部与骨有关,又联系到前方血迹斑斑的白骨,他隐约有些猜测,内心不由愈发沉重起来。
如此血腥的场面,令在场的人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老老实实任其安排...
...
“你去刻骨堂。”
“是。”
聂侯老老实实的应答,跟着一名老奴离开广场,穿过蜿蜒的小道,最后在一处狭小的洞口停了下来。
洞口处,有一方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干枯老者,皮包骨头,望之不似活人。
老奴将不安的聂侯推到前面,小声道:
“分配到刻骨堂的新血一名。”
干枯老者眼眶中的干球转了转,最后定在聂侯的脸上,阴恻恻的笑道:
“不错,不错,骨相不错。”
说完,突然从柜台下抽出一块赤红烙铁,硬生生印在聂侯右脸上。
火辣辣的剧痛直痛的聂侯咬牙嘶嘴,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发出闷哼,直到烙铁消失,剧痛才缓缓减轻。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刻骨堂新血:刻丁十四!”
柜台上摆着一面铜镜,里面清晰倒影着聂侯脸上的鲜红印记:刻丁十四!
“是。”
聂侯面无表情接受了这一切。
他清楚一点,现在的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有朝一日...
“进去吧。”
干枯老者让开洞口,洞口漆黑,仿佛一张巨口,择人而噬,让人强烈不安。
但聂侯牢记下签,不做反抗,顺势而为,可得数日缓存之机。
他定了定心神,大步向前,直到漆黑吞没了他的身影...
“颇为自信?”
干枯老者敲击着柜台,又摇摇头,刻骨堂每届新血总会有拔尖的,谁能活着出来,天晓得...
...
穿过漆黑的通道,聂侯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他连连快步,走出洞口。
天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不远处是一方竹林,竹林间,大大小小的竹屋坐落其中。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聂侯谨慎的走了过去。
新来者的到来,迅速引起竹林内一批人的注意。
男男女女,容貌有差,气质各异,但脸上都烙有深深的印记,刻为一,天干为二,其余则是数字。
看样子,每个被送到这里的新血,都不免像猪仔一样,被烙上入栏记号。
聂侯在观察着他们,他们也在观察着聂侯。
一部分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还有一部分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好似在衡量什么。
忽然,某间竹屋中,跑出了一名扎着朝天辫,肤白唇红的童子,蹦蹦跳跳的径直来到聂侯面前。
走近了,聂侯看的清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上,‘刻癸十四’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咯咯咯,妹妹我是十四,大哥哥也是十四。
童子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十四帮助十四,我来教大哥哥吧!”
天真的话语,纯真的笑容,难怪人对同类的幼崽,天然会缺乏戒备之心。
可聂侯却暗中默想:此非善地,又怎会有善童呢?
但聂侯无法拒绝,因为童子开口后,余者都没有前来的迹象。
“多谢刻葵十四。”
闻言,童子一副小大人模样,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见她伸手,拍了拍聂侯的胸膛。
“孺子可教也!”
聂侯没有流露一丝的不悦,这令童子很是受用,她招招手:
“跟我来吧。”
童子在前面蹦蹦跳跳,聂侯跟在后面,仔细听着童子的话。
“这处竹谷是我们这些新血干活和修行的地方。
每月必须完成一定的刻骨任务。刻骨数量不足的新血会被处死...
对了,每月刻骨数量最少的新血也会被处死...”
童子的声音略有停顿,继续道:
“不过,大哥哥不用太担心啦,刚入谷的新血,第一个月是有免罚的,这也是刻骨堂给予新血的学习时间。”
“刻骨的话,类似凡俗的浮雕,需要我们处理送来的骨料,然后在骨料上雕刻一定的奇异的纹路。
正好我今日无事,可以带大哥哥走一遍。”
童子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大哥哥还想知道什么吗?”
聂侯拱拱手,先是表示感谢童子的帮忙,然后问道:“我们就这么一直刻骨下去吗?”
童子歪了歪脑袋,笑道:“不会的,只要觉的心相,凝练第一灵窍,就可以成为白骨转轮殿的真正门人。
到时候自然可以脱离这里。”
许是想到什么,她脸色惆怅道:
“可觉醒心相何其艰难,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大都丢了性命,更别提凝练第一灵窍了。”
“什么是心相?”
聂侯迫切的追问,童子却笑了笑道:
“一言半会说不清楚,不要着急,后面大哥哥自会知晓。”
话说着,路边出现了一间间诡异的竹屋,每间竹骨外都贴着密密麻麻的血字黄纸,好不渗人。
“这些竹屋没有特定的主人,谁抢到了就算谁的。”
“抢?”
“咯咯咯,话虽如此,竹屋远远没到住满的时候,大哥哥不必担心。”
聂侯安静听着,并没有追问这些诡异竹屋的作用,因为童子想告诉自然会告诉,不愿的即便追问也不会作答。
来到竹屋区域后,童子停止了蹦蹦跳跳,正经走起路来。
“对了,大哥哥,晚上不管听到什么,一定不要出竹屋咯,十四可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我记下了。”
从童子的警告中,聂侯明悟这些诡异竹屋,会在夜晚起到保护作用。
...
诡异竹屋呈环形分布,中心处是一片空地,聂侯初来乍到,又无熟人,只能紧紧跟在童子身后。
空地的占地规模不小,前后数十丈,粗略看去,少说有一千人,一个个埋头刻骨,倒也不显的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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