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调整脚下的方向,继续慢悠悠的左顾右盼,像是第一次来江南而好奇观看的大家小姐。
托秦宴的福,大周如今跟前朝对女子的规矩有很大不同。
现在的女子可以随意出门,出门也不必带帷幕,被男子瞧见小脚,被男人抱过也不必只能嫁给那男子,或只能去当尼姑,她们照样可以正常婚嫁。
如今大街小巷上,也有很多未出阁的女子在闲逛,苏颜在其中并不算另类。
快到秦宴面前,苏颜本想装作无意间撞到他的肩膀,趁机露出他曾经送她的那枚红玉麒麟玉佩。
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倒霉体质发作,后面突然有人大喊“抓贼啊!”
接着,背后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推出去,整个人扑到秦宴伪装的男人身上,“啊…”
伪装成官员下江南查盐税的秦宴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娇娇软软的女人,按照他在皇宫里被女人这样扑到身上,他早将人踹出去了。
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让他有那种恶心到要吐出来的反应。
所以他难得愣了片刻。
八年前,曾经的淑妃,如今的刘太后为救娘家一家,听从蒋太后的话给他下绝嗣药。
他曾经的妻子陈氏水性杨花,不甘寂寞,在他征战南方期间时常与已经暴毙的长胜王苟且。
且在他回京后,两人不仅苟合,还弄出一个孽种,甚至还妄想糊弄他,让他给他们养育那个孽种。
从那以后,只要有女人接近他一丈(大概3.33米)之内,他便感到恶心想吐。
从此,皇宫,乃至整个坤京都多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凡是女子,皆不得靠近陛下一丈之内。
他此生已注定无嗣,那女人碰不碰都无所谓,左右他也不是重欲好色之人,因此从没想过要治好这一接近女人便恶心想吐的怪病。
没想到只是跑一趟齐州,就碰到一个不会让他感到恶心想吐的女人。
苏颜抱着秦宴的腰站稳身体才从他怀里抬起头。
撞到鼻子,苏颜眼中冒出生理盐水,一双剪水秋眸看上去更加朦胧。
病西子气质加身,苏颜只是轻轻蹙眉,便给人一股浓浓的病态柔弱感,让人一看便情不自禁的怜惜她。
秦宴看着这双眼眸许久不曾移开目光。
这双眼睛…好熟悉。
他们见过?
旁边接待秦宴的齐州刺史见他盯着怀中女子不放,以为他是看上了这个女子,眼中顿时冒出精明之色。
“大人,齐州的几位大人还在等您呢。”秦宴身后的侍从小声提醒。
秦宴想起自己来南方的目的,将怀中带着面纱的女子扶起,不发一言的绕开她,带着齐州几个官员继续往前走。
“郭刺史所说的暗香楼还没到吗?”
秦宴声音并没有做伪装,苏颜听到他提到暗香楼,便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那个暗香楼是什么地方?”
“是青楼妓院。”
苏颜猛地瞪大眼睛。
秦宴居然要跟官员一起去青楼妓院??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不够他睡吗?
居然跑南方来狎妓?
系统生怕苏颜不愿意做任务,连忙替秦宴解释道:“宿主,秦宴其实没有宠幸过他后宫的妃嫔,他八年前被他母亲和妻子搞出心理阴影,女人一靠近他他就恶心想吐,怎么可能会宠幸那些妃嫔。
现在秦宴去暗香楼也只是想深入敌营迷惑敌人,不是去狎妓!”
“那我刚才不是扑到他身上?他怎么没有恶心的吐出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系统缩了缩脖子。
它也觉得很奇怪,可它查不出原因。
拐过弯,苏颜路过一条无人的小巷,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去。
“宿主,她们是刚才那个齐州刺史派来的,要把你抓到暗香楼去,送到秦宴床上。”
苏颜:“还有这种好人好事?”
“刚才秦宴看你眼睛觉得熟悉,所以多看了一会儿,那个刺史就以为他看上你,所以想要投其所好贿赂他。”
“那我就不反抗了,不过你给我看着点,我现在这张脸太招人了,我怕我等不到上秦宴的床就被人占便宜。”
“宿主放心,我帮你看着,要是有人想碰你,我一定会叫醒你的。”它家宿主是大反派的,谁都不能碰!
于是,苏颜放心的昏迷过去。
那两个粗使婆子把苏颜搬上一辆毫无标识的马车,马车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没多久,苏颜就被那两个粗使婆子搬到一间屋子,摘下面纱。
两个粗使婆子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仙女下凡吗?”
“这样的美人,整座暗香楼里的姑娘加起来都比不上,大人真要把这样的美人送给那个什么巡察使吗?”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听命行事就行。”
“也是。”
很快,苏颜被剥干净。
那两个婆子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两枚玉佩,其中有一个满脸贪婪,动手拿下来。
可绳子短,不能从脑袋上摘下,还打了死结解不开,只能用剪刀剪断红绳。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把剪刀来,这两枚玉佩成色刀工都是极品,肯定非常值钱,咱俩一人一枚。”
“你还是别贪心了,小心有命贪没命拿!”
“这话咋说?”
“这样的玉佩连我们大人都没有多少,这个女子一人就随身带了两枚,说明她身份肯定不简单。
那样的玉佩肯定也有特殊记号,很容易查。
要是查到我们头上,我们没命事小,连累一家老小事大!”
那贪心的婆子听完,犹豫片刻终是不敢贪下这两枚玉佩。
系统在空间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两枚玉佩可是让大反派认出苏颜的重要物证,可不能让贪心婆子拿走!
要是秦宴脸上没有做伪装还好,苏颜可以一眼认出他来,就算玉佩丢了,回头可以让秦宴派人把玉佩找回来。
但现在秦宴做了伪装,苏颜肯定是认不出他的,只能反过来让秦宴认出苏颜了。
那两枚玉佩是苏颜身份有力的证明,现在不能被人拿走,所以系统只能利用一点点小道具影响这两个婆子的想法。
很快,苏颜被放到浴桶里洗白白。
等洗完被捞出来,那两个粗使婆子又给她反复用干的棉布擦头发。
一通忙活,等苏颜光溜溜的被被子卷成鸡蛋卷搬到床上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此刻,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又过了两刻钟(三十分钟),秦宴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
想到那齐州刺史的暗示,秦宴关上门后转身看向屏风后面的大床。
他眉头紧锁,思考着床上的女人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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