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马车前撞死,想来也是受了张公公蛊惑吧!”
“因为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动机了……”
“所以熊某才说,没任何用,查无可查。”
孙坚心里一凉。
不得不佩服这魏贤处理起后事来做的确实天衣无缝,心里知道有何用?
没有一点证据能指向人家的!
他把任何一处细节和线索都抹的干干净净。
眼看局面从僵局陷入死局。
就连前排的李乾承都着急起来,陷害孙坚不就是针对他这个太子?
可着急归着急,他也没任何办法,更不能喜怒形于色,毕竟父皇还看着。
好在此刻,雍州总督姚天正,手捧护板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有奏。”
“姚爱卿直说无妨。”
“遵旨!”
孙坚看到姚天正站出来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姚天正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幸得陛下器重,兹任臣为雍州总督兼太子太傅,说起来这孙侍读也是老臣举荐的……”
众人原本以为姚天正会说案子相关的线索,没想到这老头一张口就是拉家常。
孙坚是你举荐的没错啊!这大家都知道啊。
你是兼任的太子太傅,是太子的保护神,所以你举荐的人成为了太子侍读,这不也正常吗?
可这和案子有啥关系呢?
姚天正的话,让一些脑袋不灵光的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姚天正不管那些,继续当着群臣道:“臣老了,很多事也记不清楚了,但唯有陛下的圣旨和嘱托臣不敢忘。”
“老臣还记得,当太子太傅那年是乾武二年,当时魏贤魏大人还在工部和礼部兼任当差,还是首届的科举春闱放榜官呢!”
此言一出,群臣懵了,太子,二皇子懵了,就连孙坚都听得云里雾里。
这……这姚大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虽然把魏贤扯出来了,可这前言不搭后语啊!
魏贤冷着个脸,手捧护板站了出来,与姚天正对峙:“姚大人,你这番话是何意?此刻朝堂之上正在审案查犯。”
“姚大人若无关案情之事,叙旧的话可以择日再言。”
姚天正爽朗一笑,“哈哈,这个老臣自然知晓,谁说老臣所言无关案情啊?”
说到这里,姚天正面色一沉,继续道:“若老臣所记不错,你魏贤魏大人,不仅是那工部侍郎刘三的放榜座师,还曾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几年你们虽说并无密切往来,但却确书信不断,要不要老臣帮忙查一查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如遭雷轰,纷纷把目光望向了兵部尚书魏贤。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姚天正铺垫了前几句话的含义。
原来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有叙旧,提起孙侍读是他举荐,而他又是太子太傅,说明什么?
说明这针对于孙坚一事所有的陷害,诬告,谋杀,其实全都是奔着太子来得!
一个小小的侍读,就算再有才华,也不至于为了诬告搭上一个侍郎的命。
这一切的背后指使,都是为了砍掉太子的左膀右臂,削弱东宫的势力为目的。
这是动机。
至于嫌疑是谁,那就要看刘三和谁关系最亲近,这兵部尚书魏贤既是刘三座师,又是刘三曾经的上司,这几年书信也不曾间断,这不是重大嫌疑人是什么?
此刻就连李乾承和林玄辅都把质疑的目光望向了魏贤。
感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兵部尚书魏贤震了震心神,强压心中的惶恐,故意加大了些许嗓门,“姚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我与刘侍郎只是有正常的书信往来,并无其他!”
“诬告在我大乾可是重罪!”
姚天正爽朗一笑,“哈哈哈哈。”
“魏大人,你慌什么,老夫也只是提醒一下熊居正熊大人有这么一条线索可查,何来诬告一说?”
“你!”
这姚天正摆了一道,魏贤被姚天正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敢当朝继续争论。
所谓言多必失,就是这个道理。
言罢,姚天正把头面向天子,双手抱拳行礼,“陛下,老臣的话说完了,老臣只是提醒,并非诬告,还望陛下恕老臣朝堂不敬之罪。”
“无妨,姚爱卿平身吧。”
乾武皇帝摆了摆手,仍旧面不改色。
魏贤看到这一幕,连忙下跪:“陛下,老臣冤枉。老臣与那刘侍郎仅仅只有官场书信往来,并无其他啊……”
此刻所有人屏住呼吸,都等着乾武皇帝明辨是非,却不曾想,乾武皇帝并未追究。
他把头望向了一旁的魏贤,沉默片刻后,对众人道:“魏爱卿,居功至伟,朕信得过。平身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懵了。
就连孙坚也懵了。
这皇帝老头为什么不查下去?
姚天正不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熊爱卿,这件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可以入手的,朕再给你10天时间,望10天后你能给朕一个交代。”乾武皇帝伸出食指,中气十足对熊居正道。
“微臣遵旨!”
熊居正黑着脸,下跪接旨。
乾武皇帝又把目光望向了孙坚,“孙侍读,朕听闻你身怀韬略,武艺不俗,明日起你就兼任虎贲营虎贲副都尉吧。”
“呃……”
孙坚被乾武皇帝这神奇的脑回路弄得一脸懵。
怎么暗杀谋害的事情还没有说完,突然就给自己升官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自己以后到底是去东宫侍读呢?还是去京都城外的虎贲营训兵呢?
“恭喜孙侍读了!”
“孙侍读,快领旨谢恩啊!”
就在孙坚愣神之际,旁边的富徽和李衡之在一旁小声出言提醒。
孙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地叩首谢恩。
“微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乾武皇帝满意般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是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德。
王德瞬间会意,连忙开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躺下众臣此刻看了一处极其烧脑又复杂的戏,早就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了。
因为没人知道陛下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故此也就没人再敢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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