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点了点头,“若是中间不会再出现其他差错,理应就是这样。”
楚梓芸点了点头,却没来由得觉得有些不安,若一切真能这么顺利便好了,也不知十三皇子现下是否安好。
翌日,关于那宫女的身份还没查清楚,处在楚国侯府的陈军又出了事,朗林将陈军带回来的时候,陈军全身都是血,整个人瞧上去就像个血人儿似的,只剩出的气儿了。
关乎楚国侯府杀人的事,陈军现下还不能死,楚梓芸让朗林将他放到床榻上,挽起袖子开始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口。
习秋则去打了热水来,替他清理身上的血污。
检查完后,楚梓芸道:“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左右手全部脱臼,右腿骨折,有些伤口虽深,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朗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朗林耸了耸肩,嗤笑一声,道:“他啊,死性不改,去赌坊赌钱赌输了,最后被赌坊里的人追着打。不过,这其中似乎混杂了不是赌坊的人,毕竟赌坊里的人为了做生意,也不会弄出人命来,最多要他一只手,可那里面却有人想要他的命,再后来,我看他快死了,就寻了个空挡将他带出来了。”
楚梓芸准备先给他接骨,她心想,这般看来,楚国侯府是已经耐不住要对他动手,她眯了眯眼,心下渐渐有了主意,“最近防守松一些,还有,放出一些假消息。”
朗林点了点头,“请夫人放心。”
楚梓芸勾了勾唇,这下有好戏看了。
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便有了谈资。
“你可曾听说,楚国侯府灭了人家满门,好在那日那户人家的儿子不在才得以逃过此劫,现在人家儿子上京来讨个说法,他们竟然想趁此机会杀了那户人家的儿子。”
“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听说,不过我还知道更多的。”
“你还知道什么?快说说。”
“那户人家啊原本是楚国侯府的忠奴,似是知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所以才会被楚国侯府灭门。”
“啊!原来竟是这样,那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事啊?”
“这我哪里知晓,哎,要是知晓了,我现在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哎,这些大户人家啊,就是破事多啊。”
“我们就看着吧,这报应早晚会来的。”
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很快这些话便传入了楚晋中的耳里,楚晋中一听立时命人将楚悍远和秦氏叫了过来。
楚晋中用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怒声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悍远也糊涂着呢,“爹,儿子也不知晓啊,这……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们楚国侯府啊。”
楚晋中脸上神色越发凝重,他在楚悍远和秦氏的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忽然将目光定在了秦氏的脸上,沉声喝问道:“是你做的吗?”
秦氏脸上极快的现出一丝慌乱之色,很快镇定下来,“父亲,此事真与我无关,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怕是真如悍远所说,是有人要对付我们楚国侯府,毕竟现下太子和五皇子争斗的厉害。”
楚晋中想了想觉得她这话说的在理,但还是严厉警告道:“我希望你不是在骗我。”
秦氏摇了摇头,“父亲,我不敢。”
楚晋中冷哼一声,脸上现出不耐之色,摆了摆手,“回去吧,若这真是谣言,定然很快便会平息下来。”
楚悍远和秦氏点了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楚祥院,楚悍远看了秦氏一眼,有些怀疑,“京城中流传的事真与你无关?”
秦氏脸上现出一丝不悦,‘嗯’了声,“老爷,父亲怀疑我也就算了,就连你也不信我吗?”
楚悍远道:“我倒是想信你,希望真如你所说吧,我们现在属于太子一派,现在正是紧要时刻,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拖太子和娇儿的后退,明白吗?”
秦氏点了点头,“这我自然是明白的。”
楚悍远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不,我方才说的话你不曾明白,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处理干净点。”言罢,他转身便走了。
秦氏愣在了原地,过得片刻嘴角忽然勾了勾,其实这样的楚悍远,她还是挺喜欢的。
楚悍远和秦氏二人离开后,楚晋中唤来暗卫,吩咐道:“你去查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跪在楚晋中面前、一身黑衣的男人点了点头,很快便退了下去。
秦氏回了楚莲院将姚欣唤了进来,仔细叮嘱了她一番,“去吧,这次做得干净点,可别再生出别的事了,不然我这心里是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
姚欣点了点头,“夫人,老奴办事您就放心吧。”
秦氏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翌日,陈军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醒他便忍不住嚎出声来,实在是因为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下一刻,他嘴里便强制性的被塞了一个毛巾。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习秋皱着眉看着他,冷声道:“是我家姑娘救了你的性命,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去唤我家姑娘过来,还有你嘴里的毛巾我会拿出来,但前提是你得保证不再大声叫唤,不然这毛巾便永远塞你嘴里吧,若是你同意的话便点点头。”
陈军立时点了点头。
习秋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出去了。
陈军:“……”说好的将毛巾取出来呢!
很快,楚梓芸便和习秋一块儿进来了,习秋这才上前,将毛巾从他嘴里取了出来。
楚梓芸坐到椅子上,看着他,“重新活过来的滋味如何?”
陈军嗓子沙哑得有些难听,他转了转眼珠,道:“谢谢姑娘,姑娘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往后奴才都听您的差遣。”
楚梓芸忍不住笑了声,笑声里带着点嘲弄的意味,“你觉得你这次之所以差点丢了性命是因为欠赌坊银子这件事吗?”
陈军‘嗯’了声,苦着脸道:“我也没说不还啊,这赌坊里的人就不能再等我几日吗?万一翌日我就赢钱了呢!”
楚梓芸:“……”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习秋冷笑一声,“当真是死性不改。”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楚梓芸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是蠢死的,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就是你。”
习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军脸色有些难看,“姑娘,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奴才怎么听不明白。”
楚梓芸直截了当道:“因为你蠢呗!”顿了下,她才继续道:“先前在你离开这里前,我就曾告诉过你秦氏他们不是好人,这次真正要杀你的人,不是赌坊,而是楚国侯府派来的人。”
陈军心头猛地一震,“这……这怎么可能,那为何在我回去后,他们会对我这么好?”
楚梓芸笑盈盈道:“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想你死在楚国侯府,至少在外面的人眼里,楚国侯府必须要干干净净的,对了,你不是说你妹妹嫁了个好人家吗?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妹妹已经死了,还有你的父母,楚国侯府在宣城庄子上的奴才,他们全都被楚国侯府派人杀死了。”
陈军瞳孔猛地一缩,“为什么?我……我不信。”
楚梓芸耸了耸肩,“因为你们知道一个秘密,知道我不是秦氏亲生的,我其实只是一个庶女的秘密,只要这么秘密被捅出去,楚国侯府就面临着被皇上灭门的危险,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除去你们这些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话说到这里,他又刚刚捡回一条命,这些话容不得他不信。
想了片刻,他才重新开了口,“姑娘,您想要奴才做什么?”
楚梓芸勾了勾唇,笑道:“很简单,去官府指认楚国侯府杀人之事。”
陈军心下有了怯意,“姑娘,奴才就这一条小命,奴才想好好活下去。”
楚梓芸嘴角现出一抹讥讽之色,“所以你父母妹妹的仇便不用报了。”
陈军眼神闪了闪,“奴才没用,不是奴才不想,而是奴才没办法。”
他这话听上去是没错,但到底懦弱了,楚梓芸道:“有战国侯府护着你,你不会死,若你以为你不与楚国侯府计较,他们便会放过你,那便大错特错了,现在你在战国侯府,他们进不来,你自然安全,但你若是不愿意去官府指认,那战国侯府护着你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你选择,这事你不做也得做。”
陈军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咬了咬牙道:“姑娘,奴才有选择,我知晓你是庶女的秘密,所以只要我将这件事说出去,皇上定然饶不了你。”
习秋一听这话便怒道:“是我家姑娘好心救了你,你当真是个白眼狼。”
楚梓芸笑了,“陈军,有战国侯府和楚国侯府挡在前面,你觉得你说的这话会有人信吗?就算他们心下都清楚,也只会放在心里,因为皇上现在需要战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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