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甩了甩手中印着健康平安的红布条,将其绑在菩提树上,默默的在心里许愿。
“因为孙涪又问你要银子了,你拿不出那么多,就想拿我儿子威胁我,让我去问皇后娘娘要。”
丹霞哑然,“他也威胁你了?”
丹云笑嘻嘻的说:“他用我女儿威胁我不成,就让你来威胁我,你觉得你能威胁得了我吗?”
“你什么意思?”丹霞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什么意思,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看在从前一起共过事的情分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与狼为伍是没有好下场的。”
丹云虽然轻蔑的笑着,心里却如针扎似的疼,儿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这个做母亲的非但不能保护好他们,还要舍弃他们!
丹霞摸不清她玩什么花样,匆匆回到谢家,谢家被人弄的乱糟糟,她找遍了所有屋子,也没感受到一丝人气。
“可恶!”
她气冲冲的跑到孙府,丹云却进了宫。
张若华也早收到了张若苓传来的消息,让她迅速点清国舅府的产业,找相熟的人家帮忙援救胡氏钱庄。
不过她向来心眼多,不见兔子不撒鹰,加上前两日又生了个女儿心情不畅,便采取了拖延战术。
这一拖,就拖到了陈琬琰出小月子,胡氏商会也被官府查封了。
“再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陈琬琰趴在窗台,眼巴巴的看着宫门。
她出不去,赵瑾瑜忙的日日住在御书房,她都好几日没见过她的亲亲小夫君了。
若不是因为腊月事多,很多事都得她出面,赵瑾瑜还不想放她出延福殿。
“已经能出门了,娘娘若是想陛下了,就去御书房找陛下呗。”
陈琬琰摇了摇头,“还是别去打扰陛下了。”
她过去又要打断他与人谈事,本来休息时间就少,她再去折腾,他又不知要忙到何时。
“喵喵喵。”胖团儿穿着大红色白色兔毛边的棉衣,站在窗户外冲着陈琬琰甩尾巴。
天气冷嗖嗖的,小金蛇虽然没有冬眠,但日日盘在暖炉边,根本不愿意动,胖团儿这个小暖男见它不如之前活泼,还给他叼玩具玩。
“你又去雪地里打滚了????”陈琬琰不能理解胖团儿为什么会喜欢玩雪。
小白猫怕弄湿自己的脚毛,压根就不愿意踩雪,这么冷的天气,除了去空肚子,根本不愿意出屋子。
“娘娘,您晚膳想吃什么?”
“吃羊杂锅吧。”陈琬琰想赵瑾瑜想的提不起精神。
赵瑾瑜难得回来早一次,还看到她跟个小狗似的扒在窗台上,眼巴巴的望着宫门口。
“夫君!”陈琬琰一看到他就跳下了榻,哒哒哒的就往殿外跑。
“别出来了,回去回去!”赵瑾瑜快走几步,将她推进殿内,自己站到暖炉旁驱寒气,“外面冷,你连披风都不穿,仔细得风寒。”
“人家想你了嘛~”
赵瑾瑜烤热了手,才捧住她的脸蛋亲了亲,“夫君也想你,等忙过了这阵子,夫君好好陪陪你。”
陈琬琰乖巧的点了点头,十二月本就忙,今年的事又特别多,等过年或许才能歇上几日。
俩人简单用过晚膳,就早早洗洗睡了。
胡氏商会因为大量急售铺子房屋,又限制百姓每日支取金银的数目,百姓怨声载道,日日去衙门状告,诸多官员想方设法弹压,却根本弹压不住。
为防胡氏商会清理资产卷款潜逃,赵瑾瑜下令查封胡氏商会,控制大小东家。
力保百姓利益,户部与太府寺联合接手胡氏商会,清查胡氏商会债务问题,京兆府与京都各县令负责安抚激动的百姓。
朝堂之上,众人不断弹劾苏家放毒蛇弑君,苏明夏因大意才被毒蛇咬死。
苏润跪于朝堂最前方,双手举着朝笏,平静的说道:“老臣身受囹圄,愚蠢无以辩驳,为证清白,愿将全部身家献给陛下,苏氏一族俱退朝堂。”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哗然,崔识感同身受,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
陈青岩当初也是用这一招,保全的陈家。
“事实真相未查清,朕也并未怪罪于你,你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老大人,朕如何能让你背负着骂名辞官,你若是蒙冤受屈,就不该在此时离开。”
“老臣鸠拙,枉负陛下以诚相待,因大意失察,置陛下与皇后殿下于危境,致使苏氏一族蒙受冤屈,心中惭愧日夜不能寐。”
“肯请陛下与皇后殿下收下微臣的歉礼,再给微臣些时间自证清白,给微臣效忠陛下的机会。”
他表忠心的话犹如重锤,一下一下敲打在了众人心上,让人不得不重新分析朝堂局势。
赵瑾瑜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吐出一个字,“允。”
崔识早已猜到是这个结果,但不知小皇帝手中究竟有什么证据,值得苏润拿全副身家来换。
虽然那全部身家,参照的可能也是杜家那份抄家单子,但小皇帝这回是发了大财了。
他怀疑小皇帝不只想打架,还想度田,整肃避粮税的大地主,还耕于民,给国库增收。
散朝后,苏家的东西流水似的送进了宫。
陈琬琰看的直咂舌,“赚钱养家,还得是本宫的夫君。”
她敲诈崔冬韵那么多次,也没敲出多少,赵瑾瑜一出手,就将苏崔两家打击的只剩两袖清风。
虽然她不相信这是全部,但是人家这是自愿给的呀!
“娘娘,陛下说苏家交的所有田地都给您收着。”福多拿了一匣子田契,递到陈琬琰面前。
彤云双手接过,笑的见牙不见眼。
陈琬琰无奈的不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赵瑾瑜这么迷信。
“陛下吩咐,让您先挑喜欢的,奴才让内侍省检查没问题后,再送到凤仪宮。”
陈琬琰失笑,赵瑾瑜因为毒蛇的事,防范意识很强,但凡有人给他们献礼,检查完还要再内侍省再放置几日,才会让她碰。
“本宫什么都不缺,你们检查好,就都送到陛下那里去吧。”
“是,奴才记住了。”
“哦,对了,洪家搬去了哪里?”陈琬琰问。
“回娘娘,奴才带他们去看了几处宅子,他们挑了外城靠近内城的一座大四进。”
陈琬琰颔首道:“你有心了。”
外城能挑个大四进院,在内城最多能挑个小三进,洪家那么多人,小三进估计塞不下,福多肯费事让他们多看几处,也是很周到了。
“这都是奴才应当做的。”福多谦虚的回答。
陈琬琰问他要了地址,寻思着给洪家补送一份乔迁新居的贺礼。
“孟美到京都了吗?”
洪大嫂的父亲封了散官,虽然也没个当值的衙门,但可以领朝廷俸禄,他与儿子想继续科考也没负担,她估摸着会举家搬来京都。
“回娘娘,已经到京都了,奴才都让人安排好了,就住在洪家之前暂住的官宅。”
“哟,办事这么妥帖,难怪陛下这么喜欢你。”
陈琬琰随手指了个二层妆奁,彤云赶忙上前打开,里面是一套红玛瑙和青金石的头面,她将手中的紫砗磲手串递给福多。
“送你夫人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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